就在两人说话间,门帘忽然被人撩开。
来人身旁并没有伙计领路,显然也是澡堂的熟客之一。
“我还说是谁,原来是张老板啊,您可是有段时间没来了。”
周泥看清对方相貌,连忙起身招呼:“先过来喝上两盅?”
来人沈戎也认识,赫然正是盛和赌场的老板,张定波。
“这大白天的,周老板这就把酒喝上了,真是好兴致啊。”
张定波腰间围着一条浴巾,身上皮肉白皙松散,跟周泥打了个照面后,目光看向沈戎,拱手抱拳。
“好久不见了,沈长官。”
沈戎打量了对方两眼,笑道:“是啊,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儿碰面了。张老板近来生意可好?”
“您这可问到我的伤心事了”
张定波一边叹气,一边迈步走了过来。
三人围着一张矮茶几坐定。
周泥为他添上酒杯,满上酒水。张定波两指扣桌,连声道谢。
“现在的生意是真不好做。像我这种开赌场的,从倮虫客人身上赚钱毕竟有限,大头还得是从命途中人身上来。”
张定波叹气道:“可是这一次的八主之争不比往次,明明时间还早,就已经有一种风声鹤唳的感觉了,大家都变得小心谨慎,不愿拿钱来赌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啊,我也得关门大吉了。”
“您就别诉苦了,沈爷跟咱们一样,都是走的人道命途,你们蓝家门的生意瞒得了外人,还能瞒的住咱们自己人?”
比起沈戎,周泥对待张定波的态度就要随意许多,开口调侃道。
“现在可能是要受到一些影响,可这也是暂时的。等到临近开打的时候,你们盛和赌场的生意保准一飞冲天,一路长虹。到时候您恐怕数钱都数不过来了。”
周泥这话说倒也不错。
现在盛和赌场现在的生意是不好,可等熬到八主之争开始,形势可就不一样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届时内环肯定会派发大量的资源下来,无论是坐镇本地的,还是外派执行任务的命途中人,手上肯定都攥着大量的气数。
手上宽裕了,心也就浮躁了。
有的人觉得自己熬不过这一劫,大概率会战死他道,一去无回,那就可能选择到赌场一掷千金,在死之前好好过一把瘾。
死在沈戎手上獾家弟马詹战,就是这种人。
当然,也有人不是过了过瘾,而是想在赌桌上多赚点家当,好给自己增添几分活下来的希望。
无论是那种心态,对于盛和赌场而言,那都是梦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