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财环顾周围一眼:“这里人多眼杂,要不换个地方说话,沈所长意下如何?”
“大家头回见面,罗老板用不着这么客气。”沈戎端坐不动,语气不咸不淡说道:“我看这儿就挺好。”
经过六环赵倮村的事情后,沈戎对于长春会‘裕’字没有任何好感,再加上他这次来春曲馆的主要目的只是为了买货,所以眼下保持几分冷漠疏远,更方便一会开口压价。
“大家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其实我早就来五仙镇之前,就已经仰慕沈所长您很久了。”
沈戎眉头一挑:“这又是从何说起?”
“‘丰’字的秦老板在离开五仙镇之前,曾经与我见过一面。当时他特意叮嘱在下,如果您再来春曲馆,一定要把您接待好,千万不能有半点怠慢。”
“哦?”沈戎闻言略带诧异道:“说句实话,我还以为你们之间会是针锋相对的仇敌关系。”
“那怎么可能。”
罗财哈哈一笑:“秦老板他们要走,不是因为我们要来。而我们来这里接手,也不是因为能从他们身上占到什么便宜。来去皆为利益所驱,不与半分人情恩怨有关。长春会中人行事,向来如此。”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罗财算是用白话把这句至理名言拆解的清清楚楚。
“你跟他是无关恩怨.”沈戎忽然冷笑道:“但是我跟你们‘裕’字可就不一定了。”
“我明白沈所长您的意思。”
罗财重重叹了口气,“不管您相信与否,我还是得说,之前在六环发生的事情跟我真的没有任何关系。长春会‘裕’字麾下有弟子数百人,像卖招牌这种事情,不是我这种最低级的伙计能够参与的。”
长春会下设八个字头,其中成员的等级由低至高分为伙计、账房、掌柜、东家、总商主。
眼前的罗财和‘丰’字的那位秦主事,甚至包括那敏,在长春会中其实都属于是‘伙计’行列,手中仅有经营某道某地某个产业的权利。
能够有资格接受外人挂靠自家招牌的,起码得是掌柜级别的人物。
所以罗财其实并没有故意撇清自己的责任,而是他的确说不上话,也没胆子参与其中。
沈戎其实也知道赵倮村的事情大概率跟罗财无关,但是他所属的‘裕’字跟柳蜃的关系必然十分亲密,所以此刻故意提起,除了为了再增添几分压价的筹码外,也有几分套话的意思在其中。
“我并不赞同‘挂靠’这种做法,在我看来,这无异于是饮鸩止渴,涸泽而渔。我上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