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炳欢原本以为胡横就是装装样子,毕竟这种出身内环的豪门子弟,能自己动手吃饭已经算是人才了,几乎不可能会做饭。
可出乎叶炳欢的预料,胡横上手后动作那叫一个娴熟,一看就是没少在厨房里操练。
两个身份迥异,甚至敌友难分的男人挤在闷人的烟火气里一顿忙活,很快便捯饬出了一桌子的家常菜出来。
一张方桌摆在炕上,众人围坐在一起。
作为一家之主的罗老汉当仁不让的坐在主位上,怀中抱着一个刚刚才从地里面挖出来的酒坛子,给叶炳欢和胡横一人满上一大碗。
“罗叔,我敬你。”
叶炳欢先敬了罗老汉,一只手端着碗就往嘴里面倒,另一只手则拉着罗老汉的手肘,连劝对方慢点喝。
“臭小子,是不是瞧不起你罗叔的酒量?告诉你,就这么点,我拿来解渴都不够!”
罗老汉却一改往日嫌弃的态度,眉眼间尽是喜色,一肘子甩开叶炳欢,毫不示弱,端碗就干。
坐在一旁的罗大娘打眼一看,就知道自家老头子在想些什么。
可转念想到那一叠被硬塞进自己手里的厚厚黎票,老妇人就忍不住心疼的看了自己姑娘一眼。
小沈这孩子长了这么一副好皮囊,而且还是出身富贵人家,就算脑子有点问题,也不太可能瞧得上自家这个土里土气的丫头。
就算看上了,自家丫头以后在婆家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
穷人不入富门,门当户对可是一个绕不过去的坎儿。
妇人越是这样想,心里面的酸楚就越是一股股的往外冒,根本压不住,只能悄摸掐住罗老汉腰间的软肉,狠狠一扭。
“嘶”
罗老汉脸色骤变,不知道自家婆娘在抽什么疯,也不好当着外人发作,只能强忍着痛苦,招呼众人动筷。
叶炳欢早就饿了,当下也不客气,率先从一堆翠绿的蘸酱菜中挑出一根新鲜黄瓜,往鸡蛋酱里一裹。
“看不出来啊,你还真有两把刷子,这酱炒的有说法!”
叶炳欢鼓着腮帮,朝着胡横竖起大拇指。
“瞧你这话说的,生老病死,衣食住行,甭管你是什么样的人物,全都离不开这八个字。”
胡横一边将装着鸡蛋酱的瓷碗往桌中间推,一边说道:“我在盛京家里的时候,根本就不算什么少爷,充其量也就是个姓胡的下人。”
“你这话说的可就有点假了,做人还是得踏实一点.”
叶炳欢嘴角一撇,话还没说完,就被一筷头敲在脑袋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