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心地碾过那朵残花:“剪了它,自有千千万万朵牡丹能顶上来,这园子,依旧繁花似锦。”
罗令仪目光微闪,垂下头,语气恭顺:“姑母教诲,令仪听懂了。”
长公主目光扫过这片开得异常绚烂的牡丹园,忽然问道:“令仪,你可知,为何本宫这园子里的牡丹,总能开得比别处好?甚至逆时而开?”
罗令仪摇头:“令仪不知,还请姑母解惑。”
长公主的声音平缓:“曾经本宫听闻,以少女的血肉精气滋养花根,最是能得仙品。”
“故而,在建造这牡丹园的时候,本宫命人埋下了一位刚及笄的少女。”
她弯腰,深吸一口花香,仿佛在品味什么。
长公主勾唇:“你看,这花开得一年比一年旺,一年比一年艳,有些事,有些人,就是要用血来刺激,来敲打。”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至于皇后……”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轻蔑的怜悯,“她终究是比不过本宫的。”
罗令仪适时地奉上吹捧,语气真挚:“那是自然,姑母您才是真正的国色天香,无人能及的天之骄女。”
长公主闻言,目光倏地落在另一朵迎风摇曳的魏紫牡丹上,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冰冷。
她盯着那娇艳的花朵,仿佛透过它看到了别的什么,喉间溢出一声狠狠的呵笑。
“皇后先前故意与许靖央合演那一出苦肉计,妄图糊弄本宫,连皇上都被她们一时瞒过了!本宫如今这般,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让她也尝尝,这锥心之痛,是何等滋味!”
罗令仪也跟着道:“太医曾说皇后行将就木,也不知这一回,她能不能挺过去。”
夜色深了。
许靖央是被急召进宫的。
召见她的人,竟是陈明月。
夜色如墨,初秋的晚风已带上了清晰的凉意,掠过宫墙巷陌,卷起几片早凋的落叶,发出簌簌的轻响。
白日里金碧辉煌的宫殿群,在溶溶月色与零星宫灯的映照下,显露出巍峨而沉默的轮廓。
飞檐翘角如同蛰伏的巨兽,透着一股森然寒意。
许靖央步履匆匆,行走在空旷的宫道之上。
青石板路面被夜露浸润,反射着清冷的光。
很快,她赶到二道宫门外,穿着薄披的陈明月,已经提着灯笼,带着两个小宫女在等她了。
“王爷!”看见许靖央,陈明月焦急的面色瞬间缓和些许,好像找到了主心骨。
她快步过来,跟许靖央说:“母后病情很不好,傍晚吐血了,王爷想让您告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