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吏部任职的一名小吏。
池宴清并未让静初亲自出面,而是派了孙逸轩前往,第二天下午,就打听清楚了所有具体事宜。
这座宅院,是这个小吏十几年前刚到吏部任职的时候,花光所有积蓄添置的。
当时也是找的牙子,因为对方出的价格极合适,小吏便立即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
当时向着左邻右舍打听,对方说,这个宅院以前一直空置,只有一位老妇人独居在此,负责打理清扫。
后来有一美貌女子搬了进来,带着两个仆妇与一名小厮。
但院门每天都是关闭的,女子极少露面,与左邻右舍走动,每天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待在宅子里弹琴。
偶尔外出,从她笨拙的身形就能看得出来,她早已身怀六甲。
男主人偶尔来看她,但从不留宿。
因为胡同里逼仄,他只能将一辆不甚起眼的黑漆马车停在胡同口,步行进入。
此人身形威猛高大,一身锦衣华服,看得出来,对方身份不简单,必是富贵之家。
不过,左邻右舍谁也没有看清过对方的脸。对方出入间低头行色匆匆,用帕子掩住口鼻,或者用衣袖遮面。
所以邻舍都说,这位女子应当是某位达官贵人豢养的金丝雀。
大家都对女子嗤之以鼻,兴奋幻想着一出正室上门打砸捉奸的好戏。
只可惜,到最后,女子悄无声息地消失不见,这出好戏也没看成。
宅院又空了,就连那个负责打扫看门的妇人也不见了。
空置数年之后,这才易主。
小吏认定,许是女子修成正果,母凭子贵进了权贵府上;也可能是当家主母发现了男人养外室,将女子悄无声息地打发了。
小吏直到交银子的那一天,都没有见到这位身形威猛,一身贵气的男主人。
出面办理买卖手续的,是个约莫四十多岁,蓄着山羊胡的男子,自称乃是房主,名叫钱禄,正是房契上登记的名字。
一手交钱,一手交房契,钱禄头也不回地走了。
池宴清想了半天,朝中也没有一个叫钱禄的官员。
京中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叫做借死不借生,都说新生儿洪福大,会带走房屋的福气,宁可借给人办丧事,也不借人生孩子。
所以这院子租赁的可能性不大,钱禄不过是代男人出面罢了。
京中钱姓人家并不多,在府衙又都有户籍,想要找到这钱禄应当并不难。
静初正为事情终于又有了新的进展而暗自欢喜,苏仇慌里慌张地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