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那剪子尖锐非常,是刚用隔壁家的杀猪匠家里的磨刀石磨过的。
隔壁家婶子今日还调笑她,说磨得这么尖,不像是去剪线头的,倒像是去杀人的。
......
...可不是吗?
婉娘借着烛光打量了手里的剪子许久。
最后还是将它放了回去。
前半生人为刀俎,她为鱼肉。
既然现在她没有成为孩子的累赘。
那刀......也不必对着自己了。
柳时璟躲在墙后,见状,这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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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泉的药方如同神迹,凡按时服用者,病情皆迅速好转,就连一些重症病人也渐渐恢复了生机。
然而,这救命的药方,却并未惠及柳家。
一位在族中颇有威望的族老,被抬到了徐府门口。
他起初对温瑶深信不疑,用了她的方子,病情看似缓解了几日,却不料骤然反复,来势汹汹,不过两三日功夫,便已奄奄一息,比那些未曾用药的病患看起来更为凄惨。
柳家请遍了平县乃至周边城镇的大夫,皆束手无策。眼看着气息越来越弱,在死亡的恐惧面前,什么脸面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他强撑着病体跪在了徐府门口。
正巧此时有个老汉从他面前走过。
像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一般,一个不慎跌倒在地。
那族老却半点把他扶起来的心思都没有。
“去去去,给我把这老不死的丢出去,别,咳咳咳,打扰了我求见神医。”
他话音一落。
身边蒙着脸的侍卫们就要朝那老汉走去,显然是想将他粗暴地拖走。
“住手!”
一声冷喝从徐府门内传来。只见数名身着统一服色的侍卫快步而出,瞬间挡在了那老汉身前,将柳家人与老汉隔开。
为首的人扫过那几名侍卫,最后落在奄奄一息却依旧颐指气使的族老身上,声音不带丝毫温度:
“殿下门前,岂容尔等放肆!”
他先是示意手下将惊魂未定的老汉小心扶起,确认无碍后,才转向那族老,语气斩钉截铁:
“柳家之人,一概不见,请回吧。”
嘴上说着请,身后的仆役们就拿着扫帚像是驱逐什么垃圾一样准备他们都扫开。
那族老嘶声道:“为、为何?医者父母心!他怎能见死不救!老夫......老夫愿奉上千金!不,万金!只求神医赐药!”
但这次,被拖走的成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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