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天下人,谁才是天命所归!”
朱温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字字铿锵。
“扫平河东,活捉李克用,就是最好的祭旗之物!”
“此战,朕要让天下人都睁大眼睛看看,这中原,到底谁说了算!”
这番话,让殿内所有将领的血都彻底烧了起来,纷纷跪地请命。
“陛下!末将愿为前驱,为陛下踏平潞州城!”
“陛下,末将请战!”
朱温看着麾下这群饿狼般的骄兵悍将,胸中的豪情被彻底引爆。
他大手一挥,声如雷震。
“都给朕起来!”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开始点将。
牛存节、张归霸三兄弟等人个个昂首挺胸,眼中满是期待。
然而,朱温的心中,却在权衡着另外两个名字。
葛从周,杨师厚。
此二人,一奇一正,一如风火,一如山林,乃是他麾下最强的两员大将,也是他能扫平中原,压着李克用打了这么多年的最大底气。
朱温的目光,下意识地飘向了葛从周。
葛从周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面色沉稳,但朱温却能从他那微微有些苍白的嘴唇和偶尔抑制不住的低咳中,看出他身体的外强中干。
用不了。
朱温的眼神黯淡了一下。
当初在镇州城下,葛从周为救自己,胸口中了一箭,虽保住了性命,却落下了病根。
这些年南征北战,旧伤反复,早已掏空了这员猛将的身体。
去岁冬日又染了风寒,如今卧病在床,每日汤药不断,能站在这里议事,已是强撑。
朱温心中闪过一丝惋惜,随即又被帝王的冷酷所取代。
用不了的刀,便是废铁。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另一人身上。
右金吾卫上将军,杨师厚。
杨师厚身材魁梧,面容方正,站在那里,便如同一座无法撼动的山岳。
他没有像牛存节那样咋咋呼呼,也没有像葛从周那样出言献策,只是静静地听着,眼神深邃,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朱温看着他,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杨师厚,他有些不敢用了。
杨师厚正值壮年,军中威望如日中天,且功劳实在太大。
去岁他率兵横扫魏博,平定百年骄藩,其功绩已经有些封无可封的味道了。
魏博是什么地方?
自安史之乱以来,便桀骜不驯,连唐朝中央最鼎盛时都无可奈何,尽管去岁近半牙兵被他用计调到幽州,又有罗绍威里应外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