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一年半载,他也休想撼动城墙分毫!”
“只需坚守,再遣精锐轻骑,日夜袭扰其粮道,不出月余,他粮草不济,必定不战自溃!”
众将的劝说,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灭了危仔倡冲天的怒火。
十则围之,五则攻之。
攻城一方,往往是兵力形成碾压之势,从未听说兵少者,攻打数倍于自己之敌据守的城池。
简直是倒反天罡!
他剧烈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握着剑柄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节节发白。
理智,终究还是压倒了被羞辱和愤怒支配的冲动。
他缓缓垂下了剑,锋利的剑尖在石板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响。
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充满了不甘与怨毒。
“好!”
“传令下去,全军戒备,紧闭四门,任何人不得出战,违令者斩!”
“本帅就在这城头,亲眼看着,他刘靖,能奈我何!”
……
在黄金山休整一日,迅速整编战俘降兵后。
刘靖亲率大军,旌旗如林,甲光向日,浩浩荡荡,直抵鄱阳城下。
傍晚时分,大军主力在城外五里处安营扎寨,无数的营帐如雨后春笋般在平原上冒出,灯火燃起,连绵数里,宛如一条匍匐的火龙。
刘靖则带着袁袭和一队亲卫骑兵,策马登上一里外的一座小丘。
残阳如血。
浓稠的余晖将远处那座沉默的雄城,染上了一层不祥的殷红。
高耸的城墙,如一头蛰伏在大地之上的洪荒巨兽,散发着压抑气息。
那扇新修的、外包着厚厚铁皮的巨大城门,在城楼上亲自督战的危仔倡看来,是足以抵挡一切冲击的最终屏障。
刘靖勒住马缰,静静眺望着那座被无数前人誉为“坚不可摧”的雄城,嘴角却缓缓勾起一道意味深长的弧度。
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怜悯,以及更多的嘲弄。
大人,时代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