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却不知已有人在乱世中,试图建立一方净土。”
副将的目光灼灼。
“我家主公说,他请先生出山,不是让你做歌功颂德的文人,而是让你去做一个监督者,一个执笔者!用你的笔,去记下他的是非功过!”
魏英彻底愣住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满脸真诚的武夫,心中翻江倒海。
监督者?执笔者?
这是何等狂妄,又是何等自信!
他沉默了良久,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干涩:“……他当真这么说?”
“我家主公,一诺千金。”
魏英盯着副将看了半晌,最终摆了摆手,转身进屋。
“东西留下,你回去告诉刘靖,三日后,我自会去鄱阳见他。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有这个胆量!”
……
刺史府,大堂。
当苏哲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被领进这里时,他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大堂之内,甲士林立,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让他这个从未见过如此阵仗的文人两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而那位传说中阵斩数千、威震江南的刘刺史,并没有高高在上地坐在主位上。
他竟然亲自走下台阶,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苏先生,久仰了。”
苏哲受宠若惊,连忙就要下跪行礼,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稳稳扶住。
“先生不必多礼。”
刘靖拉着他,竟一路引到一旁的席位坐下,那位置,与他自己的主位平起平坐。
这番礼遇,让苏哲更是如坐针毡,手心都在冒汗。
刘靖没有急着开口,而是亲自为他斟了一杯热茶,推到他面前。
“先生不必紧张。”
刘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本官请先生来,不为别的,只为请教。”
苏哲连忙起身,躬身道:“刺史大人言重了,草民一介白身,何敢言‘请教’二字。”
“先生过谦了。”
刘靖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随即神色一正,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本官是个粗人,不懂那些引经据典的虚文。今日请先生来,只问一事。”
他身体微微前倾,一字一句地问道。
“如今饶州百废待兴,春耕在即,府库虽有粮,却无可用之官,城中百姓虽活,却失安居之业。本官正为此事焦头烂额。”
“敢问先生,若你是这鄱阳县令,当如何破此困局?”
这个问题,如同一柄重锤,狠狠砸在了苏哲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