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纪祥,那张如同铁铸的脸上没有半分波动。
他乃是张颢的心腹爱将,今日所为,是为张颢,也是为他自己。
同时,他也清楚,以杨渥疯狗一样的性子,怎会放过自己。
下一刻,他猛地举起横刀,在杨渥惊恐绝望的尖叫声中,狠狠捅去!
“噗嗤!”
刀锋入肉的声音,沉闷而清晰。
杨渥的胸口爆开一团刺目的血花,惨叫声戛然而止。
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伤口,然后重重地倒在地上。
扬渥并没有立刻断气,只是绝望地睁大了双眼,身体像离了水的鱼一样剧烈地抽搐着。
纪祥见他没死,想要拔刀再刺,只是横刀卡在了骨缝里,拔了两下竟没有拔出来,反倒惹得杨渥一阵凄厉的惨叫。
情急之下,他干脆松开握刀的手,四下看了看,忽然伸手将一名吓傻的婢女薄纱披肩扯下。
三两下将薄纱拧成绳状,纪祥一跃跳上罗汉床,在杨渥最后的徒劳的挣扎中,面无表情地将绳索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绳索,开始一寸一寸地收紧。
窒息的痛苦让杨渥的挣扎愈发剧烈,他的眼球暴突,脸色涨成了青紫色。
就在他瞳孔彻底放大的前一刻,纪祥在他耳边,用近乎呢喃的声音,轻轻说道:“大王莫怕,头晕是正常的,先王在下面等你。”
杨渥的身体最后一次剧烈地抽搐,四肢猛地绷直,然后,彻底僵住,再无声息。
纪祥松开了手中的绳索,却没有立刻起身。
他弯着腰,用一丝不苟的动作,将杨渥身上因为挣扎而变得凌乱不堪的衣袍,仔仔细细地抚平,整理好。
做完这一切,他才缓缓站直了身体,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纪祥转过身,对着身后那些或震惊、或贪婪、或恐惧,神情各异的甲士们,用毫无波澜的语气,吐出了四个字:“一个不留!”
寝殿内立即响起婢女们的尖叫,与刀刃入肉之声。
很快,寝殿再次回归平静。
舞女与婢女的尸体被拖走,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是空气中,却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纪祥转身,对一名心腹百夫长低声下令:“去太医署,将王太医请来,告诉他,大王突发恶疾,人事不省。记住,是请。”
那百夫长心领神会,带着一队人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纪祥则提步,走向寝宫之外,他的任务,是封锁这里,等待这场大戏的下一个关键人物。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