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的傻子,就绝对会接受刘靖的善意,与饶州达成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甚至,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内乱,苏州那边钱镠与杨吴之间的战事,很快也会不了了之。
这又为刘靖争取了更多的时间。
青阳散人再次躬身,这一次,语气中充满了由衷的敬佩。
“主公深谋远虑,一子而动全局,贫道不及也。”
刘靖继续说道:“此外,备一份聘礼。我准备正式向丹阳崔家提亲。”
闻言,青阳散人眼珠一转,心中立刻有了计较,他向前一步,主动请缨。
“主公,此事重大,非同小可。”
“庆贺新王继位与向崔家提亲,这两件事,不若由贫道亲自走一趟。”
他见刘靖露出思索的神色,连忙继续说道,声音也压低了几分:“主公请听贫道一言。此行有三大好处。”
“其一,贫道可为使节,前往广陵,顺道亲眼看一看如今广陵的虚实,探一探江南将佐的底,也好为我等日后东进提前做准备。”
“其二,贫道也可忝为媒人,代主公亲自登门,向崔家提亲。”
“如此,方显主公对这门亲事、对崔家、对崔小姐的重视,也全了礼数。”
“更能向天下士人展现主公求贤若渴、尊礼重道的姿态。”
唐时婚俗,规矩极其繁琐,尤其是崔家这等传承数百年的高门世家,更是视礼法为根基。
纳采、问名、纳吉、纳徵、请期、亲迎,六礼缺一不可。
刘靖身边的崔蓉蓉与钱卿卿,那是乱世中的特例,是在刀光剑影、朝不保夕下的权宜之计,不能相提并论。
如今,刘靖要迎娶的崔莺莺,乃是明媒正娶的发妻,是未来饶州刺史府、乃至他日后更高基业的女主人,自然不能有丝毫草率。
这既是给崔莺莺这个正妻的脸面,也是给清河崔氏这个顶级门阀的脸面,更是向天下人宣告。
他刘靖,是个懂规矩、敬士族、可以托付身家性命的“自己人”。
礼制的第一步“纳采”,便是男方遣媒人登门提亲。对于崔家这样的门第,媒人的身份,至关重要,绝不能低。
青阳散人身为刘靖的心腹谋士,在刺史府地位超然。
由他亲自前往,这个分量,再合适不过。
“其三。”
青阳散人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自信:“广陵城如今是龙潭虎穴,暗流涌动。寻常使节前往,未必能看清局势,甚至可能身陷险境。”
“贫道此去,既能见机行事,又能随机应变,确保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