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的秋千架下,崔莺莺正了无意趣地坐着,一身鹅黄色的罗裙裙裾随着秋千的轻微摆动而如蝶翼般起伏。
她双手抓着冰凉的绳索,眼神放空,神思有些恍惚,眉宇间凝着一抹挥之不去的、少女独有的清愁。
贴身侍女小铃铛在她的身后,用恰到好处的力道轻轻推着秋千,见自家小娘子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已经持续了好些天,终究是忍不住,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开口。
“小娘子,您……又在想那个远在刘靖了?”
崔莺莺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回过神来,白皙的脸颊上飞起两团红霞,嘴上却不饶人地嗔道:“谁想他了!”
“你这小蹄子再敢胡说,仔细你的皮!便不让你推了,我自己荡。”
小铃铛最是了解她的脾性,见她这般色厉内荏的模样,便知自己猜中了。
她俏皮地噘了噘嘴,手上却丝毫不敢停下,反而更殷勤地推了起来,口中还念念有词:“是是是,小娘子才不想呢。”
“只是不知是谁,听闻饶州那边打了大仗,竟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顶着两个大大的眼圈,还骗我说是被蚊子咬的。”
“你还说!”
崔莺莺又羞又气,作势要起身抓她。
就在主仆二人笑闹之际,一名负责在二门与后院之间传话的管事丫鬟,脚步匆匆地穿过月亮门,脸上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喜色,连仪态都顾不上了。
“小娘子!小娘子!大喜事!天大的喜事啊!”
崔莺莺停下秋千,蹙起秀眉,不悦道:“何事这般大惊小怪?忘了府里的规矩了?”
那丫鬟跑到近前,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张脸涨得通红,声音都因为激动而带着一丝尖锐的颤音。
“小娘子恕罪!”
“是……是阿郎!阿郎让奴婢来向您报喜!刘……刘刺史,遣了媒人,上门求亲了!”
“吱呀——”
秋千的绳索,在崔莺莺骤然绷紧的身体下,发出了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猛地停住。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崔莺莺猛地从秋千上一跃而下,因为动作太过迅急,身体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她却浑然不顾,一把死死抓住那丫鬟的手臂。
那双往日里清澈如山间溪水的眸子里,瞬间漫上了一层朦胧的水雾,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颤抖。
“你……你再说一遍?你说什么?”
“千真万确!是真的!”
那丫鬟被她抓得生疼,却不敢挣脱,只是重重地点头,脸上满是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