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的布局。
他缓缓放下茶盏,发出轻微的碰撞声,让大厅内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窗外,一阵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仿佛预示着风雨将至。
“张颢死了。”
平淡的四个字,却让厅内的空气骤然凝滞,仿佛连烛火都暗淡了一瞬。
崔云的脸色也随之一变,他知道这意味着江南的权力格局,又将迎来一场剧变。
青阳散人眉梢轻挑,却无丝毫惊色。
他只是轻描淡写地将杯盖拨开一缕浮在水面的茶叶,动作从容,仿佛在处理一件微不足道的尘埃,这份镇定让崔瞿暗自点头。
“张颢此人,勇则勇矣,却无大谋,不过匹夫耳。”
青阳散人语气平静,仿佛在点评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被取代是迟早之事,只是未料到,他丧命得如此之快,倒也省去了旁人许多麻烦。”
崔瞿看着青阳散人沉稳的反应,心中又是一叹。
刘靖身边,果然尽是能人。
他提点道:“如今徐温上位,把持江南。其人心思深沉,善用权谋,手段狠辣,远非张颢可比。”
“徐温早年贩盐起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曾有传言,为吞并一个小盐帮,一夜之间血洗其巢穴,鸡犬不留,手段之酷烈,令人发指。”
崔瞿语气压低,语重心长:“此人看似温和,实则绵里藏针,杀人不见血。”
“你与他会面,当多留几分心眼,切不可掉以轻心,更不可被其表象所迷惑。”
青阳散人拱手,神色肃然:“多谢崔公提点,青阳铭记于心,定当谨慎行事,不负主公所托。”
崔瞿又道:“此外,扬州司马严可求,你可拜访一二。”
“此人是杨行密旧臣,在广陵名望甚高,素来以君子自居,品行高洁,与徐温并非一路,或可为我等所用。”
崔瞿言语间,隐约透露出对广陵局势更深层的洞察。
青阳散人目光微亮,他当然明白崔瞿此言的深意,这不仅仅是提供一个拜访对象,更是指点了一条可能分化广陵内部,或至少探得更多虚实的关键人物。
他轻声应道:“我明白了。崔公高瞻远瞩,青阳佩服。”
崔瞿看着他一点即透,脸上露出一丝由衷的笑意。
与聪明人对话,总是令人舒心,也省去了许多不必要的解释和试探。
……
送走青阳散人,崔瞿没有立刻回内堂处理公务。
他独自一人,缓步走到后院墙外。
墙内隐约间,传来孙女崔莺莺银铃般的笑声,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