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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诛心之言,看似给了刘靖发展的时间与空间,实则从一开始,就剥夺了主公未来争夺天下的“大义名分”!
好一个徐温!好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枭雄!
青阳散人心中没有半分轻松,只有更加昂扬的斗志。
他知道,想让徐温这头猛虎真正安分,光靠一张嘴是不够的,必须在他后院里,再点上一把能烧到他切身之痛的火!
西面,拥兵十万的庐州刘威,对他弑主上位的行为不置一词,这种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最可怕的威胁。
从庐州到广陵,顺江而下,不过数日行程,这柄悬在头顶的利剑,足以让徐温夜不能寐。
东面,忠于杨氏的陶雅,更是屡次扬言要“清君侧”,只是碍于实力不足,引而不发。
更不用说那些散布在江南各地的杨行密旧部,如陶雅、李简之流,个个都是桀骜不驯的豺狼,对徐温这位曾经的“同僚”口服心不服。
徐温需要时间,需要用政治手腕和血腥屠刀,去一条条地斩断这些铁链,将整个淮南的军政大权,真正地攥进自己手里。
在完成这一切之前,他绝不敢,也没有余力,对主公彻底撕破脸皮。
而这,也正是主公刘靖所需要的,最宝贵的喘息之机。
青阳散人很清楚,自家主公虽然连战连捷,但根基尚浅。
新得的饶州需要时间去消化,数万降卒需要时间去整编,新组建的水师需要时间去训练。
这所谓的和平,就是双方以空间换取时间的默契。
一场比谁更快、更稳的竞赛。
一旦徐温彻底整合了淮南,解决了刘威等人的威胁,他的下一个目标,必然是挥师东向,鲸吞江南的最好时机。
而同样,一旦淮南内部因为分赃不均而陷入动乱,出现四分五裂的征兆……
那也正是主公刘靖毫不犹豫,饮马长江,问鼎江都的最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