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飞快,像一只揣在怀里的小鹿,疯狂地冲撞着她的胸口。
她只能死死地低着头,长长的睫毛不停地颤抖着,根本不敢去看刘靖的眼睛。
刘靖自己似乎也为这个顺手的动作微微一愣,掌下的那份柔软细腻,让他心中也是微微一荡。
他轻咳一声,略显急促的说道。
“我……我先去军器监看看。”
他站起身,声音比平时快了一拍。
“你……好生歇息,莫要太过劳累。”
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离去,背影似乎比来时更多了一丝匆忙。
直到刘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妙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她抬起手,轻轻地碰了碰自己的脸颊。
烫得能煮熟鸡蛋了。
……
离开火药工坊,天色已近黄昏。
刘靖却依旧没有停下脚步,他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位于新安江畔的军器监。
还未走近,一股股灼人的热浪便扑面而来,几乎要将人的眉毛烤焦。
空气中弥漫着滚刺鼻的煤灰与汗水蒸发的混合气味。
巨大的水力锻锤被滔滔江水驱动,发出“轰隆!轰隆!”的巨响,每一次捶打,都仿佛让整片大地随之震颤。
任逑和他的弟弟,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两兄弟皆是身材魁梧,满面烟尘,见到刘靖,脸上是混杂着兴奋与焦急的复杂神色。
“主公!”
这里的噪音实在太大,任逑必须凑到刘靖耳边,用尽全力嘶吼,才能让他听清一句话。
两兄弟顾不得礼节,兴奋地将他引到一处新建的、高达数丈的巨大炉窑雏形前。
“主公!按照您的图纸,这高炉的雏形,我们兄弟俩带着人日夜赶工,总算是建起来了!可……可就是这炉温,怎么都上不去!炼出来的,还是熟铁,成不了您说的那种能化成铁水的‘生铁’!”任逑抹了一把脸上的黑灰,急得直跺脚。
刘靖抬头看着这座凝聚了无数人心血的庞然大物,它代表着这个时代冶金技术的巅峰,却也遇到了这个时代无法逾越的瓶颈。
“差的是火,是风。”
刘靖一语中的。他没有多说废话,抓过一根旁边用来标记的木炭,就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蹲了下来,开始画图。
“寻常木炭,热力松散,烧得快,却不耐烧。我们需要一种更‘硬’的炭,名曰‘焦炭’。将煤石隔绝空气,以高温烘烤,逼出其中的杂气,剩下的,便是焦炭……”
他一边画着简易的炼焦窑结构图,一边用最浅显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