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娃,两个人头,两份丁税,这税,比他的命还重!
“官爷……求求您……刺史大人已经免了丁税……去年的……能不能也……”
“放屁!”
獾子啐了一口,“新法只管以后!旧账就不是账了?少他娘的废话!拿钱!”
他提起手中的水火棍,就要朝王四的腿上砸去。
王四闭上了眼,等待着那撕心裂肺的剧痛。
就在此时,巷口,几道黑色的影子,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了。
“住手!”
一声断喝,如惊雷般在死寂的巷弄里炸响!
那声音并不算特别洪亮,却充满了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正气。
举着水火棍的獾子,动作猛地一僵。
他和老三惊骇地回头望去,只见巷口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三个人。
为首的,正是他们口中那个“穿新靴”的李书生!
而他身后,还跟着两名身穿黑色劲装、腰佩横刀的汉子,眼神冰冷,正是那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劝农都”吏员!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变慢了。
对于已经闭目等死的老农王四而言,那预想中足以敲碎骨头的剧痛并未降临。
取而代之的,是一声他从未听过的呵斥。
是幻觉吗?
还是说,是催命的鬼差,来了?
他这一辈子,见过的官差,只有眼前这两个如狼似虎的模样。
他不相信,还会有别的“官”,会为他这样的蝼蚁出头。
丫儿小心翼翼地,从后门探出半个小脑袋。
她看到了几个新来的人。
她不懂什么官大官小,她只看到,那两个要打爷爷的坏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僵在了原地。
她的世界很简单。
谁对爷爷好,谁就是好人。
谁要打爷爷,谁就是坏人。
此刻,那个站在巷口,穿着干净儒袍的身影,在她那双含泪的眼中,仿佛散发着光。
她依旧不敢动,小手攥得发白,只是那颗被恐惧攥紧的心,似乎,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松动。
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爷爷……暂时不会挨打了。
巷弄里,死一般的寂静。
尖嘴猴腮的税吏“獾子”,脸上的狞笑还未完全褪去,便已化为惊愕与恐惧。
他看清了来人,心中咯噔一下。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李……李司录……”
他结结巴巴地开口,试图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却比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