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
那位高盛代表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身体微微前倾,对身旁的同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快速说道:“见鬼,他怎么来了……是刘光天,华兴的那个刘光天。”
这个名字像一道无声的咒语,让那小圈子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而就在大堂另一侧,视野绝佳的半开放包厢内,空气仿佛有了一瞬的凝滞。
卡尔·安德森指尖那稳定如机簧的敲击声戛然而止。
他冰蓝色的眼眸越过杯沿,精准地锁定了那个步入风暴眼的身影。
脸上不见波澜,唯有深陷的眼窝中锐光一闪,似能穿透石柱。
“看来,”这位财富基金的掌舵人声线低沉,仅在桌畔流转,“东方的喝彩,并未让我们的‘屠龙者’满足。他将舞台,移到了这片更古老的废墟。”
左侧,量子基金的大卫·陈指节微微发白,年轻的脸庞因东京之败的记忆而绷紧,眼中锐气几乎凝为实质。
“他是来宣告胜利,还是将此地视为新的猎场?”
右侧的艾略特·劳伦斯优雅地以手绢轻拭嘴角,属于罗斯柴尔德银行的古老风范依旧,唯语调掺入一丝冷冽的兴味:
“盛宴若只余旧识,未免无趣。只是这位新客的胃口,恐远超你我想象。”
安德森的目光掠过大卫-陈,最终落向远处那道沉稳的背影。
“失败是清醒的学费。华兴已经东京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赢得入局的资格。”他语气平缓,如同陈述既定事实,
“或许我们该去拜访一下这位东方朋友了。”
他们交换着惊疑不定的眼神,东京金融市场被这位东方巨鳄以雷霆手段“收割”的惨痛记忆,此刻清晰地浮现在他们脑海中。
那不仅仅是一次金钱的损失,更是一次战略和智商上的全面碾压。
他的出现,意味着这片即将被瓜分的土地,迎来了一个他们最不希望看到的、既熟悉又危险的对手。
刘光天仿佛没有察觉到这些聚焦在他身上、混合着震惊、警惕与畏惧的目光,
他步伐沉稳,径直走向电梯,将那片由他引起的低声哗然与无形压力,留在了身后璀璨而焦躁的大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