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去云县的诱惑,而是寻路往吴兴县的方向走去,想要从吴兴县去到延平府,再从延平府走到泉州港,在泉州港联系东家兄弟,出海后再周折回转那霸琉球一带。
想法是好,如果运气再好一点,还真让他给走脱了,只可惜陆平也是人,他从浙江一路逃亡,屡经波折,纵马时又趟了江水,在去往吴兴的半路上便病了起来,到了吴兴县,支撑不住了,大病一场,几乎是虚脱无力,一时无法动身。若不是走老了江湖,还有些微财物傍身,几乎就要支撑不住,死在吴兴县里。
好容易痊愈过来,身体未曾大好,忙忙地又要张罗上路时,买活军又来了,他们还联络了本地的大户金家——从未见过有如此没骨气的人家,简直令人恨铁不成钢,忙忙地就这样投靠了买活军!把手里的良田都献了,换了筹子,半点乱子都不肯闹起,也就没了陆平能利用的机会。他在客栈窗前成日里看着一个姓金的女娘在街上走来走去,到处张罗,才十几岁的年纪,容光焕发,没有裹脚,走起路来昂首阔步,虽然个子不高,但瞧着有一股老辣,似乎比那些女海盗都要难缠。
买活军一向是不阻碍人口流动的,这一点陆平心里明白,不过他们拿下一座县城之后,总要盘点一段时日,秩序才会恢复如常,陆平便安分守己,一面做着短工一面上着识字班,等待行禁放开的机会,准备继续往延平府去。但这一次他的好运终于终结了——他被抓的时候都很好奇,自己究竟是哪里露了马脚,买活军是如何精准定位,将他从那些短工中挑出来的。的确他是外来户,用着货郎的身份来伪装自己,但如今跑单帮的货郎的确也不少,怎么就肯定他是那个在驿站犯案的人呢?
没有人回答他,而且他藏的宝物也在一日内便被外地赶来的什么局长从城隍庙里搜了出来,陆平也听说了谢六姐的神仙传言,并且和所有有见识的人家一样嗤之以鼻,买活军是有些怪癖的,水泥路也很好走,但也仅此而已了,装神弄鬼,都是无稽之谈。——但这一刻他实在迟疑了,哪怕是要处死他,陆平也想做个明白鬼:买活军到底是怎么抓到他的!
他的疑惑又成了买活军的笑料,士兵们发出一阵轻轻的笑声,“张局和许科告诉他了吗?”
“没,滥杀无辜,他不配——而且他也要被那个黄锦衣带回浙江道去的。”谢二哥说,他终于在心底打好了报告的腹稿,因天色晚了,便草草地在笔记本上记下提纲,看了眼手表,起身道,“差不多了,开始夜练,紧急集合!”
随他一声令下,众人不再闲谈,而是迅速起身,从怀中掏出竹哨,以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