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差啊……若是,若是一日五十文的话,也不过是比单独上下水的房间贵了二十文而已,在丰饶县过一夜而已,多支出个二十文四十文的,也不算什么……往年她一方镇纸还要个二三两银子呢!
方密之这个好侄儿,对于姑母的心理未必不懂,方仲贤也知道他大概是乐见其成的,说实话,现在她已很怀疑季淮到底有没有手术的必要——人应该是已经在买地了,但说不定季淮是听说了自己的噩耗,急匆匆来买地寻人的也未必。
总之,不管有没有手术这回事,他们的银两是不太够回城一路花销的,但如果缺额更大一些,自己出去工作的必要性也更强一些,方密之现在巴不得哄她多花点积蓄,因此,这好侄儿便很积极地去和柜台打听,片刻后回来,失望地对她摇摇头:丰饶县有实力拉电线的客栈也不过就是两家,五间房而已,而且是限时供电,不管用不用,晚上六点到十二点电灯都是亮的,十二点以后就歇了——这是畜力发电机,牲口到点要歇夜。
就这样,一晚上还要两百文!一间房而已,这在京城都不算便宜的了,实在是有点儿不上算,不是方仲贤等人能轻松消费的数字,而且就算一咬牙想花钱,也没戏,五间房早就客满了,基本流不到外人手里,都是老根底的长包房——这还是官府给限价了,要不然,一晚上房价能往五百文、一两炒去,现在虽然房价下来了些,但却也流不尽市面,都被亲眷给包走了。
自然了,这也不能说是犯了什么规条,只是叫人羡慕之余也觉得扫兴而已,方仲贤等人从前在桐城,便是老根底的一员,当时只觉得理直气壮,这多年积累的情面,有些门路也是情理之中,而现在没了关系,再听说这样的事情,便由不得要酸溜溜地撇撇嘴了。“看来,太阳底下无新事,这买地虽有太多规矩和敏地不同,但却也并没传说的那么好,有许多道理,还是没有变的。”
被这事一打岔,居然也不觉得六十文一间的独立上下水房间贵了,姑侄两个开了两间房,方密之又去食肆买了一大碗三杯鸡,两碟炒米粉,一壶大瓦罐汤、一碟清炒黄瓜,请伙计拎篮子送来,在屋内和姑母一桌吃了,之后伙计自然来收碗——方仲贤不愿外出用餐,沿路往往都是这样开荤的,这也给他带来便利,比如这一顿花了多少钱,方仲贤就很难得到准确答案,这种花销方密之都是用自己的私蓄,没有动用方仲贤放在身边的那些钱,这也让方仲贤对侄子的私房钱厚度心中始终无数,很难揣测出他真正的计划。
两人在船上,也是刻意俭省,出于谨慎也是不敢露财,平时就着茶水啃蛮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