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可能的事情。
甚至,‘我’之利益,有时也是一个很含糊的点,‘我’的利益到底是在于丰厚的物质生活,还是更多的权力,又或者能让周围的事物向着‘我’引导的方向去发展?
如今,她已经明白过来了,一旦抛下了‘我’字,很多事似乎也都更加的分明了,在黄金地这样的一片大陆上,似乎所有人都只能活得无我,仅能在现有的局势之下,在非常有限的道路中进行挑选。黄金地的生产力,还远远没有旺盛到能滋养出‘自我’来。
这不但意味着更低的道德底线,更少的治权,更弱的影响力,也意味着更符合自然规律的社会变迁,如铁城对整片大陆的变化是完全没有引领能力的,它也正深陷于自身带来的巨大变化之中,如果说眼下是欣欣向荣、太平安乐,那也完全说明不了什么,或许,如铁城也只是在飓风的中心点享有片刻的安宁。
一旦拥有了清晰的定位,对于眼下如铁城衙门那匮乏的治权所带来的焦虑,也就随之消退了。章叠翠能更清楚地看到自我能力、衙门能力的局限,一件事拿在手里,会更清楚地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至于个人的想法,则完全无关紧要了,她干净利落地否决了李魁芝的提议,“一件事情虽然极有可能发生,但这不意味着我们可以反过来推动它的发生——或许在等待其发生的时间点中,事情又会迎来新的转机呢?”
“什么转机,天上突然掉下来几万个女子?”
李魁芝的反问是不悦且嘲讽的,章叠翠也知道他的心思:李魁芝渴望战争,除了闲居无聊之外,还有一层利益上的考量,是希望通过对四大总督区的搜索,平一平如铁城的财政赤字,老头年岁上去了,也要为日后考虑。
他自己背了巨债倒无所谓,只要还担当着城主的职位,停留在权力中心,就没有人来追他的债。可现在,如铁城是否世袭,六姐没给准话,而李魁芝之子,并不如郑家的郑大木一样,出类拔萃,似乎成就有望比父辈更高,那他就不得不考量,如果后代离开权力中心之后,会否有被追债的可能。虽然大概率,六姐做事不会这么不厚道,但把柄留在这里,总是令人心底不安。
这其实也可以理解,可怜天下父母心么,然而于章叠翠来说,站在她眼下的位置上,不论是北官村落,还是李魁芝,她都是一般看待:无非是买地开发黄金地的筹码而已,必要的时候,都可以随意丢弃,更谈不上为了他们来使自己陷于不利的境地。
她的立场依旧非常的坚定,对李魁芝的话,犹如未闻,“同样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