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舟入夜,灯火万家(2 / 2)

说,“替我守了这么久。”

回声未落,塔外忽然亮起一点微光——是纸灯。她把灯放在塔顶缺口处,风把火光吹得摇曳,却始终没有熄灭。那光极弱,却照得很远,远到能穿透夜色,远到能抵达我们尚未抵达的明天。

我们并肩坐在塔顶,脚垂在缺口外,海水在下方拍击礁石,发出节奏分明的声响,像心跳。芙宁娜把两瓶枫达分给彼此,瓶口相碰,发出极轻的“叮”,像一句极短的誓言。她喝了一口,嘴角沾着一点细小的气泡,像偷吃了星星的碎屑。

“以后,”她说,“我们每年都来挂一盏灯,好不好?”

“好。”

“灯不用大,只要能照到回家的路。”

“好。”

“风铃也不用响,只要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好。”

我们相视一笑,像两个刚学会许愿的孩子,用最简单的音节交换最漫长的未来。

夜渐深,潮水开始退去,礁石一点点露出湿漉漉的背脊。我们起身,把空瓶和油纸收进藤篮,把最后一点面包屑撒向海面,看它们被浪花卷走,像被大海温柔地接纳。船再次离岸时,塔顶的纸灯依旧亮着,像一只不肯合上的眼睛,目送我们远去。

归途顺风,船桨几乎不用费力,只凭潮水的推力便稳稳地滑向旧港。芙宁娜靠在船舷,长发被风吹得凌乱,却遮不住眼里的光。那光极淡,却极亮,像黎明前最亮的那颗星,像心脏最深处那点火,像所有来不及说出口的温柔。

船靠码头时,天色已微明,东方的海平线泛起一线极淡的银白。我们提着空篮上岸,巷口的石板上留着昨夜的潮痕,像一行行未干的诗。花店的门虚掩着,风铃在晨光里轻轻碰响,像在说“欢迎回家”。

天完全亮了,阳光透过窗棂,在花店的地板上画出一块金色的方格。我们并肩坐在门槛上,看潮水一点点退去,看阳光一点点铺满石板,看风把花瓣吹起又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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