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茹睫毛乱颤，一直不曾说话，两人对峙期间，竟然渐渐地湿润了眼眶，泪水簌簌而下。
顾沅轻叹了一口气，有些失望道，“算了，倒是本宫为难你了。”
“不！”
伴随着青茹带着哭腔的一声“不”，她“嘭”地一下跪倒在地，额头狠狠地砸在面前的地面上。
含泪道，“娘娘对奴婢和容笙，一直以来都是极好的，不曾有过半分责骂，奴婢虽是瓜尔佳氏的丫鬟，却早已是娘娘的人，青茹早就在心里下定决心要跟随娘娘了，自然不会再为瓜尔佳氏为奴为婢。”
她抽了抽鼻子，止住哭腔，脸上的泪痕还未干涸，便斩钉截铁道，“娘娘，青茹在此立誓，从今以后，青茹如有半分对不起娘娘，那青茹后半生将生不如死。”
顾沅静静地看着地上的女孩，其实青茹年纪也不大，比起她的年龄不过大一岁，应当是早就该出嫁了的，但临到该放出府时，被娘家的哥哥签下了终生卖身契，不得不继续留在府内，而后又被夫人派来给新到这里的她做侍女。
算起来，两人相识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顾沅并非铁石心肠之人，此刻，也生出点怜惜之心，敛了方才因青茹的沉默而生起的杀意，蹲下身，扶着青茹站起来。
“本宫知道你和容笙都是好姑娘，最多一年，本宫一定为你寻得一门好亲事，备一份足够丰厚的嫁妆，把你嫁出去。”
顾沅的话让青茹脸上飞满红霞，她娇羞出声，“娘娘！”
顾沅却并未止住话头，继续道，“还有容笙，她还小，本宫还会把她留几年，等岁数差不多了，也不会亏待她。”
“另外，你们的卖身契本宫已经遣人从夫人那里买下了，你们不用担心卖身契的文图。”
青茹大喜过望，欲又要跪在地上磕头，被顾沅眼疾手快得拦住了。
“好了，本宫也该回去了，要不然该有人在皇上面前进谏谗言了。”
“是”，青茹吸了吸鼻子应声，眼泪却还是止不住。
将青茹一下子有些止不住泪意，顾沅索性将手里的帕子塞到青茹手里。
对怔在原地的青茹道，“别哭了，等下还要不要见人？该有人说我苛待贴身侍女了。”
“嗯”，青茹低头抹泪，一双还算灵气的眼眸此刻红得厉害，顾沅也不急着回去，便又等了一会儿，才出发去宴席所在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