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温香之中。
阿浣躬身上前,恭恭敬敬地垂着眼眸,在桶边跪下,惴惴道:“奴婢为娘娘换水。”
一声未应,阿浣小心翼翼的抬头望了一眼。
殿内只留了角落几盏纱灯,光线昏昧暧昧,皇后娘娘微喘着气,眼眸中勾勒着流转的、一种罕见的迷离。阿浣一怔,心惊胆战地往水桶里望了一眼。只见温热的水流包裹着冰肌玉骨,娘娘蜷着双腿,玉手在某个隐秘的地方安抚着。
阿浣瞪大了眼,似有一瞬的不可置信。
殿外的喧嚣,似乎都被这一刻推远了。她忽然想起好多张脸。有趾高气扬的管事嬷嬷,有嚣张跋扈的同房女使,还有......那一张张带着嘲笑与讥讽的脸。
一种奇异的燥热,从四肢百骸深处升腾起来,丝丝缕缕,缠入骨髓,又化作难言的痒意,在皮肤下游走。
阿浣鬼使神差地壮起胆子,尾音拖得绵长:“娘娘......可需奴婢为您纾解?
那声音低低的,近在咫尺,像被这水汽洇透了。叶墨婷睁开双眸,平静又温和地打量这不请自来的姑娘
“娘娘......”阿浣带着孤注一掷的颤抖,又唤了她一次。
殿内金膜少顷,叶墨婷嫣然一笑,湿润的指尖托起她的脸,嗓音如同飘在空中的羽毛,轻轻柔柔,“你的眼睛很漂亮,叫什么名?”
“阿浣。”
“阿浣啊......”叶墨婷咬着这个名字,笑道,“命中缺水。”
女人的眸光在昏暗中闪烁,暧昧地钩住她的指尖。
阿浣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撑起身子,颤抖着手指解开腰间系带。她扶着光滑的桶壁,小心翼翼地抬腿,赤脚跨入那水汽弥漫的浴桶。温热的水瞬间包裹了下身,阿浣跪在皇后的腿间,目光炽热又期冀地望去,却撞上皇后娘娘冰凉如墨的凤眸。
她心狠狠跳了一下。
......
良久,叶墨婷从浴桶跨出,流淑上前为她披上毛氅,禀报道:“贵妃娘娘的人在翰林院的书库里动了手脚。”
“那群言官是该整治了,”叶墨婷幽幽道,“只是不知她想闹得多大。”
流淑思忖片刻,道:“昨日,她见了温如铁。”
叶墨婷动作一顿,冷笑道:“像她的性子,事成皆大欢喜,事败玉石俱焚。”
流淑问道:“需要除掉温如铁吗?”
叶墨婷拢了拢氅领,道:“按兵不动,这件事还早,眼下头疼的是那憋着口气的苏州知州,他能平安到京,背后少不了姬秋雨作妖。她送我这么个大礼,我也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