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那是一种无声的压迫。
秦玉桐在他的注视下,气势一点点弱了下去。她知道,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她认命地叹了口气,慢吞吞地站起身,挪到茶几边,苦大仇深地端起那只青瓷碗。
“我喝完了,你可不能赖账。”她最后挣扎道。
“嗯。”
得到肯定的答复,秦玉桐心一横,眼一闭,屏住呼吸,结果刚碰到唇就被苦得一个激灵。秦奕洲忽然伸手托住碗底,不容拒绝地往上一抬——
咳、咳咳......!玉桐呛得眼泪汪汪,药汁顺着下巴往下淌。
下一秒,带着薄茧的拇指擦过你唇角。秦奕洲垂着眼,指腹在你唇上停留了一秒:......十六岁了,喝药还像小孩。
她怔怔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睫毛,忽然发现他左眼尾有颗很淡的痣,藏在镜片后面,平时根本看不见。
看什么?他松开手,转身去拿纸巾。
......爸。她鬼使神差地喊住他,如果......
——如果我不是你养女呢?
——如果我想和你在一起呢?
——如果......
如果什么?他回头看她,镜片反着光,看不清表情。
玉桐低头搅着药渣:......如果我不喝光,会挨骂吗?
秦奕洲顿了顿,......会。
窗外的栀子花被夜风吹得沙沙响,他站在暖黄的灯光下,喉结动了动:所以,喝完。
玉桐捧起碗一饮而尽,苦得浑身发抖时,一颗陈皮梅被塞进手心。
糖纸窸窣声中,他几不可闻地叹息:......娇气。
酸甜的滋味迅速冲散了满口的苦涩,像是久旱逢甘霖。她含着梅子,感觉自己终于活了过来。
她睁开眼,秦奕洲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她面前,手里还拿着一杯温水。他抽出纸巾,动作轻柔地擦去她唇角的药渍。
“登山耗气血,又在外面胡来,”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淡淡的斥责,“不好好调理,以后有你受的。”
他的指腹温热,擦过她的唇角,带来一阵微麻的痒意。秦玉桐心头一跳,下意识地避开。
秦奕洲的手在半空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
“去换身衣服,准备吃饭。”他转身,将空碗拿回厨房,语气恢复了惯常的沉稳克制,仿佛刚才那个瞬间的亲昵,只是她的错觉。
——
一连几天,秦玉桐的舌根都是苦的。
那碗乌黑的药汁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