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葛默默地吃,崔雨华默默地画、喝豆浆。他发现工作状态的她与非工作时很不一样,完全的沉浸,但是又没怎么变,都是那样专注直白的眼神,与她的说话风格一模一样。
她的眼神比布加拉提还硬,一看就是做领导的,不会是个讨人厌的领导,因为她的情绪都表现在脸上,不藏着掖着,也没多少心机,至少他不会在这种人身边感到心累。
等他慢腾腾把这滑溜溜的粉吃完,崔雨华也画完了,福葛去洗了下脸与手,过来看。
“……啊。”
他原本只睁了一半的秀气的眼陡然睁大,“我明白纳兰迦的心情了。”
崔雨华什么也没说,现在只在欣赏福葛他的这张盛世美颜。美少年就是好呀,嘻嘻。
画上是金秋时节独自坐在窗边的金发少年,纤细的金色睫毛反衬浅紫色的眼珠更加的晶莹剔透,福葛都不知道自己长得像是艺术品。他当然知道这是绘画的表现手法,现实没有这么有氛围,但只是拿着这张画看着,自己的灵魂就仿佛吸了进去。
忧郁寂寞冷清的少年独自活在绘画的世界中,即使这样,他也不愿意将目光放向世界,而是聚集在手里的书本,那另一个未知的世界,也许又是自我的世界。
潘纳科达·福葛深吸一口气,抬起眼,他深感惊悚,自己竟然被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人看透。
“怎么样,喜欢吗?”
“嗯……”他不得不点头,“我应该付双倍的钱。”
崔雨华大笑起来。
福葛与纳兰迦真是完全相反的两人,真有意思,一个对情感表达直接又强烈,一个隐晦又克制地隐藏。
“……”
福葛被她这眼神瞧得不舒服,后背发毛,可他又不想认输,如果现在拿着画就走,不就相当于被她的眼神打败了吗——
“啊、那个……”他想到昨天的事,“昨天那部电影……”
“嗯,怎么了?”想起那个傻叉电影她就气,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福葛开始犹豫起来。
他有感觉到也许对方有与自己同样的经历,可这怎么想都是一个人的伤疤,哪怕是想找同感,主动问对方,也像是在揭对方的疤。
“就是那个剧情,怎么想也太离谱了,被侵犯的人怎么可能喜欢上罪犯?”
“就是啊!”听到福葛这么说,崔雨华立马火气上头,“编剧就是纯沙币,我建议他先被强奸个五百次再说,看他爱不爱。”
福葛:……
还是这位狠。
但她能这么说,他的心情反而轻松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