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市场走出来,没几步就是老城区,宋珂带她进了一家木门敞开的酒馆,又继续吃。
宋珂说,这家酒馆在当地已经开了快一百年,店主是第三代了,菜单上几乎没有变化,连墙上斑驳的木牌都是老物件。
他要了一份油封鸭腿,切下来来余清淮尝。外皮焦脆,咀嚼间能听到轻响,肉质松软得几乎要脱骨。配菜是烤土豆和青豆,盘子边还淋了波尔多红酒汁。另一份是海鲜浓汤,碗口冒着热气,舀起时能看到橙红的汤底里有切碎的鱼肉、虾仁和贝类。
如果不是余清淮坚决说自己吃不下了,宋珂就还要点菜。
“那好吧,我们下次再来吃。”他摸摸余清淮的头。
余清淮没吭声。
下午三点,他们到了比亚里茨的巴斯克海岸悬崖。刚下车,就能感受到空气里带着湿凉的咸味,
风里有细细的水雾,扑到脸上像冰针一样。脚下是粗粝的悬崖石阶,向前延伸到开阔的视野里。
眼前的海不是平静的蓝,而是一片被风卷起的深色水面,一道道巨浪排着队冲来,在礁石上炸成白色的浪花,发出闷而厚重的轰鸣。耳边只有风声和浪声,像是整个世界都在同一节奏里起伏。
余清淮以前从没看过海,她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慑住了,站在原地好半天没动。
宋珂牵住她手,沿着悬崖的步道向北走。
“害怕吗?”宋珂轻笑,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余清淮会被这种大自然的景色给震住。
余清淮只觉得大海又美又危险。
二月的海边很空,整条路上只有他们两人并肩而行。
宋珂说“巴斯克海岸这片地方,有捕鲸的历史,7世纪起,这的渔民就在近海捕捞鲸鱼……”
“还有那个险崖边的老宅,看起来很像中世纪到底那个,我朋友和我说,以前这的人觉得那里闹鬼,也有人说是女巫的房子。”
他们慢慢散着步,风声一阵紧过一阵,余清淮安静的听着,只偶尔提一些问题。
当他们走到一处突出去的礁石边,余清淮忽然松开宋珂的手,自己上前几步,站到最前端的位置。
那地方几乎没什么护栏,往下就是翻涌的海水,浪头拍到礁石上溅起一大片白沫。
宋珂看得心口一紧,上前将她了一点回来。
“不要站那么近。”
这女人真是让他摸不透,上一秒好像还有些不敢靠近的样子,这才走了多久,就想去征服大海了。
他看了一会儿余清淮那副兴头正盛的样子,突然开口,问出了那个缠绕他很久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