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余清淮的头,“等下带你去吃,夕阳要出来了,”
没过多久,天色真的变了。
余清淮看到了她有生之年看过的,最美的夕阳。
云层像被火烧过,先是一抹淡金,转眼间铺开成大片的橘红。太阳快要落进海面时,整片天色像被火烧过一样,从橙红渐渐过渡到深紫,一层一层像被刷过的颜料。
残余的阳光压在厚重的海云背后,边缘却被点燃,散着火焰般的光。
几缕薄云被风拉长,像羽毛一样横亘在天顶,染着粉色与金黄,随着时间一点点暗淡下去。
金黄染在了两个年轻面孔之上。
……
一个小时之后,他们坐在了朗德省南部一个小镇的老式餐馆里。
餐馆开在石板街的尽头,低矮的石墙外爬满常青藤,里面只有七八张木桌,椅背上挂着厚实的羊毛披毯。天花板横梁裸露,挂着风干的香肠和蒜串。壁炉里火还在烧,噼啪的木头声让空气里都带着暖意。
店里还有几个人在慢条斯理地喝酒、聊天,带着方言腔调。
一会儿,一位头发全白的老妇人弯腰从柜台后端出一个圆盘,上面是刚烤好的酥饼,表面起伏着金黄的酥皮,边角还冒着热气。她脚步缓慢,却把盘子稳稳放在桌上。
宋珂抬头,用法语寒暄了几句,老妇人听后点头回应,眼角皱纹挤在一块儿,神色温和。
宋珂替她切开一角,酥壳立刻碎开,边缘簌簌掉下细屑,他把热腾腾的那块推到她面前。
“尝尝。”他说。
“你说你想和我一起吃最正宗的TourtièreLandaise,我带你来吃了。”宋珂眉眼柔和。
宋珂听她讲了那段往事之后,对她好像又更温柔了些。
她吃了一口,薄脆的外皮一贴舌尖就散开,水果的酸甜和淡淡的酒香在口腔里化开。
“确实很好吃。”就像印证这句话似的,她又吃了两块。
他们安静地吃了一会儿。店里的铜灯发出昏黄的光,四周都是本地人在低声说话,壁炉里的火噼啪作响。
宋珂忽然开口,“对了,律师的名片我推给你了。你要做什么直接跟她讲就行,费用我来包。”
他路上就一直记挂着这事,找了几层关系,找到这个据说对教育系统案件经验丰富的律师。
她余清淮此刻终于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谢谢你,宋珂”,她说。
话落,她像是不经意似的,边吃着面前的点心,边随口问了一句:“你怎么可以查到我班主任呢?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