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身形一晃,真理及时托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扣住他的腕,汹涌的灵力顺着脉络涌入——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空洞的眼眶处甚至生出层薄茧,虽未复原,却已不再渗血。
她不放心将虚弱的他留在原地,解下脖颈间那串的佛珠。
佛珠散发着温和的清灵之气,缠绕在三日月手腕上时,竟泛出淡淡的金光。“这佛珠能驱邪镇魔。”
她的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怒意,连自称都下意识换成了“我”,“我去寻其他刃。”
三日月望着她,精致的脸上第一次染上鲜明的悲痛:“……只剩小狐丸了。”
真理没再说话,身形化作一道银影,朝着天守阁疾驰而去。
风卷着她脚腕的银铃,叮铃声在死寂的本丸里格外急促,像在催命。
天守阁地下室的门虚掩着,里面飘来审神者冰冷的灵力,还有……一丝熟悉的、被怨气包裹的气息。
红发女性审神者缩在五虎退身后,脸色惨白;五虎退则紧抱着小老虎,神色戒备地盯着与空闲院缠斗的暗堕太刀。
银铃声突然漫进来,清越得像道光。
暗堕太刀的赤红眼眸猛地一顿。
就是这瞬间的失神,空闲院的刀已砍中他的肩,鲜血喷涌而出。
空闲院皱眉,心底涌上股郁气——他本想在真理赶来前尽快碎刀,免得这场景刺激到她,这下可好……
银发少年的灵力如海啸般涌来,带着焚尽一切的炽热,几乎要将地下室掀翻。
暗堕太刀抬起头。
他额生骨角,银发沾满血污,衣裳褴褛得不成样子,肩颈处长满蓝色的铁骨倒刺,高大的身躯靠着柄布满裂痕的太刀才勉强站稳。
“——真理…兄长。”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暗堕的暴戾,却又藏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真理的绯红色眼眸在夜灯下亮得惊人,瞳孔里燃着不灭的火。
她的脸依旧没什么表情,唇角却勾着抹似嘲似讽的弧度,妖冶得像暗夜里的鬼。
目光缓缓移向红发审神者的手腕——那里系着串红绳银铃,样式竟与她送给小狐丸的那串有几分相似。
“真是……”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毁天灭地的戾气,“太渺小了。”
渺小如蝼蚁,却敢触碰她的逆鳞。
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