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彻底吞噬的疯魔。
而地下室的另一侧,小狐丸正死死盯着红发审神者的手腕。
那串红绳银铃在晃动中发出细碎的响,样式他绝不会认错——正是兄长送给万屋那振暗堕小狐丸的饰品。
此刻却被这女人戴在腕上,红绳的末端还沾着点干涸的黑渍,像极了暗堕时的怨气痕迹。
“是你抢的?”
小狐丸的赤色眼眸里翻涌着怒意,犬齿几乎要刺破唇瓣。
他想起那振暗堕小狐丸攥着本体刀、怯生生喊“兄长”的模样,想起对方把脚绳藏进袖袋时珍视的眼神,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
若不是药研拉着他躲掉落石,他恐怕已经扑上去,用牙撕碎这张虚伪的脸。
“退,醒醒。”
药研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拍着五虎退的脸颊,指尖却在发颤。
刚才探查本丸时看到的景象,此刻正疯狂地在脑海里回放——后院的枯井里堆着数不清的短刀碎片,刃纹大多属于藤四郎;储藏室的角落藏着被掰断的本体,刀柄上刻着“一期一振”的名字;还有那些散落的、沾着血的习题册,封面上歪歪扭扭写着“今剑”……
原来这座本丸,早已是炼狱。
五虎退揉着眼睛醒来,看清眼前的混乱,又瞥见药研发红的眼眶,眼泪瞬间涌了上来:“药研尼QAQ……小狐丸殿他们……还有一期尼……”他想起刚才看到的暗堕一期一振,想起那些碎片,抽噎着说不出完整的话,“这个审神者不是人!他们欺负刀!好多兄弟……都碎了……”
“我知道。”
药研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强行压下喉头的哽咽。他看着真理失控的背影,看着源氏兄弟艰难的格挡,再看看缩在角落、眼神怨毒的红发女人,心底的愤怒与无力像野草般疯长。
一期尼大概是绝望了吧。为了保护弟弟们委曲求全,却看着他们被一次次锻出、一次次折断,最后连自己也被怨气吞噬……这样的悲剧,到底要重复多少次?
“轰隆——”
又一根横梁砸落,激起漫天烟尘。真理的刀劈开烟尘,直逼髭切面门,刀身的暗红雾气里,竟隐约映出千年前祭坛的火光。
髭切挥刀格挡,手腕被震得发麻,余光瞥见真理脸上的妖纹正顺着脖颈往上爬,离那双空洞的眼眸越来越近。
“阿尼甲!她快彻底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