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被浓稠的黑暗吞没，只有暗红色的火焰在周身跳动，映得真理的绯色眼眸一片空洞，像被抽走了魂魄的人偶。
恶鬼的双臂从身后缠上来，冰冷的指尖掐着她的腰，黑色的火焰顺着祂的指缝漫出来，明明燃着恶意，落在皮肤上却只剩刺骨的凉。
“你看啊……”恶鬼的声音像浸了毒液的丝，缠在真理的耳廓上，带着黏腻的蛊惑，“这就是人类。被欲望啃噬得只剩骨架，贪婪到连伪装都懒得做。”
祂挥手间，真理眼前便浮现出X-Z2333本丸的过往，像一场被迫观看的默剧，每一帧都淬着血。
画面里，第一任审神者的身影模糊却温和。她会在藤四郎们抢零食时笑着敲敲桌面，会在长谷部抱怨任务时递上一杯热茶，任职五年后收拾行囊离开，临走时给每个刀剑都留了封手写信，字里行间是“谢谢关照”的平淡。
那时的本丸，回廊下还晒着短刀们的小袜子，田地里的作物长势正好。
可第二任审神者的出现，像一块巨石砸进平静的池。
男人初来时笑得温和，手里总拎着纸袋，里面装满小短刀们爱吃的和果子。
他会蹲下来给五虎退理歪了的围巾，会耐心听今剑讲战场上的趣事，甚至记得乱喜欢的指甲油色号。刀剑们起初是欢喜的——终于有位审神者，像真正的“家人”一样待他们。
直到一期一振发现不对劲。
那天他去天守阁汇报内番情况，撞见审神者正抱着睡着的秋田，指尖在少年后颈上反复摩挲，眼神黏腻得像蛛网。他当时只觉不适，没敢多言，转身时却听见审神者低笑：“还是小的好，软乎乎的，听话。”
药研的发现更直接。他去储藏室找伤药，撞见审神者正把一袋樱花糖塞进博多手里，手指却故意擦过少年的掌心，博多缩了缩手，脸上带着茫然的怯意。药研当即扣响了门，男人慌忙收回手，脸上的温柔瞬间冷了几分：“药研殿有事？”
“审神者大人，”药研推了推眼镜，声音冷得像冰，“藤四郎家的弟弟们还小，请保持距离。”
男人笑了笑，没反驳，可眼底的阴翳却像潮水般漫上来。
从那天起，怪事开始发生。
高等级的出阵任务总派给一期一振、药研、鲶尾这些“年长”的刀剑，且从不给足刀装，摆明了要消耗他们的灵力。天守阁成了禁地，审神者总以“陪弟弟们玩”为由，把短刀们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