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明公,叶王阁下,就此别过。待归来后,源某再备礼登门,以示歉意。”
他的话语滴水不漏,既保全了源氏的颜面,也未再进一步刺激麻仓叶王,但那份“备礼登门”的坚持,暗示着此事并未真正了结,他日必有后续。
安倍晴明适时地摇扇轻笑,打破了残余的僵硬气氛:“自然自然,讨伐妖魔要紧。赖光大人一路小心。”他目光扫过叶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提醒与安抚。
源赖光不再多言,利落转身,玄色胴丸在日光下划出一道冷厉的弧度。
髭切被膝丸几乎是拖着跟上,金发的付丧神回头望了一眼,蜜金色的眼眸弯起,唇角噙着那抹永恒不变的、意味不明的浅笑,无声地动了动唇瓣,看口型,似乎是——
“真可怜呢。”
不知是在说谁。
膝丸吓得魂飞魄散,猛地加大力道,几乎是将兄长推搡着离去。
源氏的队伍重新开拔,马蹄声渐行渐远,徒留下满地微妙的寂静和尚未散尽的冰冷怒意。
麻仓叶王伫立原地,周身寒气未散。他并未目送源氏离开,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自始至终都低垂着,落在紧紧依偎着他的真理身上。
安倍晴明轻叹一声,走上前来:“叶王……”
“晴明,”麻仓叶王打断他,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种极致的冷,“今日之事,到此为止。”
他弯腰,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真理额角那枚墨迹微晕的符咒,动作轻柔得与方才的冷厉判若两人。“吓到了吗?”他问,语气平淡,却隐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审度。
真理摇摇头,银白色的发丝蹭过他的指尖:“有叶王大人在,我不怕。”
她的回答全然的信赖,毫无阴霾,仿佛刚才那场因她而起、险些酿成大祸的冲突只是微不足道的插曲。
她甚至微微仰起脸,方便他擦拭,像只被顺毛后便满足的猫儿。
这份全然的信赖像最有效的舒缓剂,缓缓平复着麻仓叶王内心深处那因被挑衅和窥探而掀起的惊涛骇浪。
然而,信任与依赖之下,某种更深、更暗的情绪也在悄然滋生——那是占有欲被明确标注后的尖锐,是“所有物”被觊觎后的冰冷警惕。
他指腹缓缓擦过她的额角,墨迹被抹去,留下极淡的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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