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糟鼻上的光亮都一般无二。
李镖头突然拔出腰间短刀,刀光闪过时,七只酒盏同时腾空。我在刀尖上轻轻一点,酒盏竟排成雁阵,随着刀光上下翻飞。苏娘怀中的狸猫突然跃起,在酒盏间穿梭如燕,最后稳稳落在最顶端的酒盏边缘。
"好!"王员外拍案时,案头《将进酒》手稿被震得翻动。纸页间飘落张便笺,上面是苏娘的字迹:"今夜子时,老槐树下。"我假装不见,却见李镖头偷偷将便笺塞进靴筒。
酒坛见底时,我忽然将素帕铺在桌面。帕中梅花全部绽放,花瓣飘落时化作七十二颗红豆,在案头排成"欢"字。苏娘的琵琶弦突然崩断,最后一声余韵里,所有红豆同时炸开,酒香弥漫了整个酒肆。
王员外打着酒嗝去摸钱袋,却发现袋中多了朵梅花。他抬头时,我已站在门口:"诸位,这酒中的把戏,可比朝堂上的勾心斗角有趣得多?"身后传来满座的笑声,混着酒香飘出很远。
子时的梆子响起时,我靠在老槐树下。苏娘抱着狸猫走来,发间别着那朵从王员外钱袋里取来的梅花。"你这把戏,"她轻声说,"比去年上元节的灯谜还难解。"我笑着指向天空:"你看,月亮又掉进酒缸了。"
她抬头时,我趁机将最后一颗红豆塞进她掌心。红豆触到肌肤的刹那,化作一滴酒,顺着她的手腕流进衣袖。狸猫突然"喵"地叫了一声,惊得树梢的月亮都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