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没有醒来。
"神女大人!"祭司突然跪下,"心魔已入肺腑,再这样下去,您会..."
我挥手打断他,走到寒玉床前。阿雪的胸口突然泛起金光,那是他体内封印的昆仑镜在震动。
"原来..."我抚摸寒玉床上的刻痕,"你早就把昆仑镜种在自己心里了。"
记忆如潮水涌来——三百年前,大祭司说:"昆仑镜可保南山永世有雪,但需至爱之人自愿献祭。"
"我自愿。"阿雪那时说,白衣染血却笑得温柔,"只要南山有雪,她便不会哭。"
我踉跄后退,寒玉床突然裂开。阿雪睁开眼睛,冰蓝色的瞳孔里映出我的模样。
"怎念..."他轻声说,指尖抚过我脸颊,"你瘦了。"
我握紧匕首,刀尖抵在他咽喉:"为什么不说?"
他笑了,寒气从他体内溢出:"说了,你就下不了手了。"
寒玉洞开始崩塌,我望见洞顶的雪像瀑布般倾泻而下。阿雪突然起身,将我护在身下。漫天大雪中,他的脊背渐渐透明——那是昆仑镜在吸收他的生命力。
"阿雪!"我撕心裂肺地喊。
他低头吻我额头:"三百年前我就想说...终年覆南山的雪,很美。"
雪落在我们身上,却不再寒冷。我望见他心口的伤痕正在愈合,而我的脊骨却在发出脆响。
"原来..."我泪流满面,"原来要保南山永世有雪,不是用我的脊骨,而是用..."
"用至爱之人的心。"他接道,指尖凝出一朵冰莲,"就像这朵花,需要用心头血来养。"
寒玉洞彻底崩塌,我们被雪埋住。我望见阿雪的眼睛渐渐闭上,却还在笑:"这次,换我等你三百年。"
"不!"我抱紧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消散,"要等一起等!"
他突然睁开眼,冰蓝色的瞳孔里泛起金光:"那就一起等。"
昆仑镜从他心口飞出,将我们裹在金光里。我望见南山之巅的雪开始融化,露出下面千万朵冰莲——那是阿雪用三百年心血种的。
"你看,"他轻声说,"雪化了,花开了。"
我笑了,在他唇上落下一吻。金光大盛,我们化作两尊冰雕,手牵手站在冰莲丛中。南山之巅的雪彻底停了,取而代之的是永不凋谢的冰莲。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