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反而稳了，只是喉咙发紧。
席间很热闹，伴郎里有林景忆公司的合伙人，伴娘多是周舟的同事。有人起哄问裴书禾在国外的趣事，她笑着回答，眼角的余光却总不由自主飘向侯明昊。他话不多，偶尔和林景忆碰杯，大多数时候在听别人说话，手指无意识地转着玻璃杯。
周舟突然拍了下手
周舟说起来，书禾，你还记得吗？当年侯明昊给你整理的复习资料那么详细
空气顿了顿。侯明昊抬眸看她，嘴角噙着点浅淡的笑意
侯明昊都是过去的事了
裴书禾低下头，喝了口柠檬水。她当然记得。那些标着重点的笔记边角都被她摸得起了毛。
散场时外面下起了雨。侯明昊站在屋檐下打电话，侧脸在路灯下显得轮廓分明。裴书禾跟着周舟往外走，经过他身边时，他刚好挂了电话。
侯明昊送你回去？
他问，语气很平静，像在问一个普通朋友。
裴书禾不用了
裴书禾往后退了半步，撞进周舟促狭的目光里。
侯明昊点点头，没再坚持，转身撑开伞走进雨里。他的背影比四年前宽厚了不少，步伐稳健，黑色的伞面在雨幕里渐渐变小，像个沉默的句号。
裴书禾站在原地，直到那背影消失在街角。周舟撞了撞她的胳膊
周舟四年了你俩闹别扭这劲还没散
她没说话，只是望着雨丝发呆。原来真正的重逢，没有想象中的歇斯底里，也没有久别重逢的热泪，只有被时间磨平棱角的克制，和藏在平静底下，汹涌的、无处安放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