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似乎在辨认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忽然,他低声唤道:
侯明昊宝宝
裴书禾的心骤然一缩,那熟悉的称呼像一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湖面。
侯明昊你以前总嫌我熬夜。
侯明昊说要监督我早睡,结果自己总抱着平板追剧到天亮。
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裴书禾别过脸去,怕被他窥见太多情绪。
裴书禾侯明昊,我们在演戏。
他低头轻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底却隐隐泛红。
侯明昊我知道。
次日,老太太精神稍有好转,拉着他们翻看旧照片。翻到侯明昊小时候满身泥巴的照片时,老人忍俊不禁,调侃道:
侯明昊奶奶这小子小时候天天到处跑,你可得管管他。
裴书禾的脸瞬间红了,而侯明昊顺势揽住她的肩膀,动作自然得仿佛排练过千百遍,话语也带着亲昵的笃定。
侯明昊她管我,我乐意。是吧,宝宝?
他的下巴轻抵在她发顶,呼吸间的雪松香气隐约可见。裴书禾僵硬着身子,却没有推开他。
后来,裴书禾走出病房透气,夜风夹杂着凉意拂面而来。侯明昊跟了出来,站在她身旁良久,才低声道:
侯明昊对不起,总这样叫你。
她摇摇头,目光望向远处的路灯,灯光晕染出一圈温暖的黄。
裴书禾演戏而已。
风扫过树梢,发出沙沙的轻响。裴书禾没有回头,却感到眼眶逐渐湿润。或许这场戏,从始至终,入戏的从来都不止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