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驿丞连着应了好几声,叫了一声不知是谁的名字,很快就有一个妇人出来,引着纪襄去房里歇息。
纪襄回头看了司徒征一眼,不大情愿地跟着妇人走了。
虽说这驿丞定然是将自己的三分功劳夸大到了十分,听着却也很有趣。原来这东弥西弥的使臣一入住,就各自占了两边离得最远的院子,每顿饭食都要求不能吃同样的菜......
她原本正听得津津有味,现下只好在房里歇息。这屋子用熏香熏过,一股馥郁的香气,比昨夜住的豪奢不少。她在小榻上阖眼睡了半晌,隐隐绰绰中听到有人进来,坐了起来。
纪襄揉揉眼睛,见司徒征逆着光站在她面前,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觉得他似乎有些惊讶,大约是没想到她在这里。
他淡淡道:“驿丞应以为你是我的姬妾,将你我安排在了一处。”
原来他先前没过问自己住在哪儿啊。
纪襄有些沮丧,紧接着又提醒自己不要过于贪心,不要计较这些小事。她应了一声,还没问之后做什么,就有驿卒来送水。
司徒征解下玉冠,去了净房沐浴。
她坐在榻上,紧张地等着他出来。她单手托腮,目光定定地看着阳光透过小窗照出的浮尘。
片刻,她又换了个姿势,垂首绞着自己的手指。也不知过了多久,司徒征从净房出来了,他已穿好衣裳,面容整洁,纤毫不染。
“不饿?”
纪襄突然想到司徒征不知道问过多少回她饿不饿了,不由扑哧一笑,道:“我饿了。”
“你自己在屋里吃,在我回来前不要乱走。”
他拿起发冠,纪襄问道:“你这就要去见东弥西弥的使臣了?”
司徒征侧过脸瞥她一眼,轻笑道:“你猜猜。”
“应该不会吧?”纪襄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从他手里拿过玉冠,踮起脚给他戴上,戴好后,后退了一步,似是在欣赏自己的成果,笑了一下。
她继续道:“东弥西弥听说你来了,虽说他们使臣的身份是王叔和王子,但我猜,他们心里也是惶恐不安的。若是认真论起来,你要给他们治一个不敬之罪,也不是他们小国能承担的。”
谁让这两批人,为着贺礼而惹出事端来的,简直是将彼此仇恨凌驾在了对大雍皇帝的忠心上。
司徒征微微挑眉:“那你说,我要这么做吗?”
纪襄眨眨眼道:“当然不了!我想——我要是说错了,你可不能笑我。不过,你一定已经想好怎么办了吧?”
“我已有主意,你有想法便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