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面容上,被她戳出一颗小坑,司徒征却是毫无所觉。
纪襄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扶起他。她两条腿本就因为骑马而疲累不堪,扶起一个青年男子更是吃力极了,没一会儿就两腿颤抖,气喘吁吁。
好不容易扶着比她高出一个头还不止的司徒征到了床榻上,纪襄又开始犯难。
是否应该请他的随从进来,给他宽衣,再伺候沐浴一番?
但她看得出来,他此番所带之人,皆是下属护卫,而非小厮之流。
她这般说服了自己,轻手轻脚地解下了司徒征所穿的外袍。他睡得太熟,一点反应都没有,自然也不会有所配合地抬手抬脚。纪襄耐心地,慢慢地,给他褪去外衫。
另外的衣物,她迟疑了片刻,什么都没有动,推着他去床榻的内侧。
这般竟然还是没醒!纪襄知道自己酒水吃多了行径会比平常大胆一些,所以从没有饮酒到倒头就睡的地步,有些怀疑司徒征是在装睡,又戳了戳他的面颊。
司徒征发出了轻轻的一声呓语,只是她虽然凑得很近,却也听不清在说什么。
纪襄不想真的把他弄醒了。
原本,夜里怎么睡她是打算让司徒征决定的。但现下他醉了,她熄灭了卧房内各处的烛火,只留床边一盏,等她也褪去外衫后,也吹灭了孤灯,睡在外侧。
一室漆黑,一室寂静。
熟睡中,纪襄隐约听见了有刀戈相撞声,可她连日骑马困得厉害,迷迷糊糊感到有人拍了拍她肩膀,她又睡着了。
翌日,纪襄清醒时,屋内就只有她一人了,且她躺在了内侧,被子严严实实。
她在屋内寻找了一番,司徒征并没有留书给她。而外边的院子走廊都是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似乎没有人在。
纪襄犹豫一二,蒙上面纱,走了出去。她知自己最好不要被人瞧见,路上寻人都是小心翼翼的,走了片刻,在一间厢房里遇到了她昨日见过的青年妇人。
这妇人一见她,面色煞白,连连道歉,指了指怀里的孩子,说是被孩子绊住,忘记给她送水送饭了。说着,她连忙去把准备好的早膳端来给纪襄。
纪襄道无事,在她不远处坐下,问她可知京城来的那帮人去哪儿了?
青年妇人摇摇头,她只知他们和东弥西弥的使团都一大早出去了,但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去做甚了。
她脸上很是不安,一想到忘记给京城来的贵人送膳食,很怕被她责罚。
纪襄没注意到她的脸色,自己思忖了一会儿,才偏过脸告诉她好生陪孩子,不用惦记着自己,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