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乱说。”
余笙心虚地捂着话筒扭头朝沙发望去,明明知道萧恪现在昏昏沉沉完全没有意识,根本听不到黎漫从电话那头传来的抱怨,但她还是忍不住担心黎漫的言论会被萧恪听了去。
“其实……我总觉得奇怪的不只是我一个人,萧恪好像也有哪里不太对劲,但是他又死鸭子嘴硬,完全没有要跟我坦诚的意思。”
这话听在黎漫的耳朵里却完全不意外:“他从来都是那样的人吧——我猜他当年不告而别,是不想你逞英雄去抗下全部责任吧,毕竟话剧社团建出了事,他身为社长被学校给予处分,对他来说自然是理所应当的,但是我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因为这件事直接转了学,后来又销声匿迹,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出现就是考入了戏剧学院开始正式走上演员的职业道路吧……”
“不过他这种个性有时候还真是让人讨厌,不然你当初也不会因为担心他而……”
“漫漫!”余笙像是条件反射般出声制止了黎漫继续没边际地讲下去,虽然她的语气有些严厉,但还不至于恼火,突然激动的情绪转而化作嘴角的一丝涟漪,轻声道,“九年了,该翻篇了。”
黎漫那边沉默了很久,才难得正经地一字一句道:“笙妹,你对他到底有几分喜欢呢?”
两秒、三秒,安静到以为对方已经断了线,余笙的声音才从话筒处缓缓传来,仿若一泓清泉,悠扬而静谧:“是爱啊。”
答案一出,竟然让余笙本人都一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演戏。
黎漫听罢也没再多说什么,撂了电话后,余笙拿着一杯温水徐徐回到客厅放在一旁的茶几上,以备他醒来时可以喝到。萧恪已经稍微安静了些,余笙轻轻替他掖好被子,坐在稍高一点的沙发上,静静地看着睡着的萧恪,只是眉头依然紧蹙着。
她伸手试图将其慢慢舒展开,却没有任何改变,心底不免一阵担忧——他在做噩梦吗?
萧恪这一觉的确睡得并不安稳。
接连几天风云变幻莫测,他们没等来救援队的搜寻,这已经是余笙和萧恪被困荒岛的第十二天了,不过两个人似乎已经习惯了捡拾贝类和果实果腹、挑拣柴火暖身的生活,虽然条件艰苦,但还不至于饿死。
夜幕降临,荒岛上的微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岛屿本身在低声诉说着它的孤独。
余笙和萧恪一前一后走在返回洞穴的路上,女孩抱着竹篮子兴奋地喋喋不休,大概是因为再一次的满载而归,让她一时间忘记了二个人此时窘迫的境地。
就在余笙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