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旺的手轻轻覆上她的手，带动她的手腕缓缓移动，刀刃在空气中划出细微的嗡鸣。
见她仍有些茫然，他退开半步，腕间一转，一套简洁却流畅的刀法随之展开。银光如游龙般环绕他周身，动作干净利落。
玖姝睁大了双眼，原本只想学些皮毛的心思瞬间被击得粉碎。那一刻，她不是在想刀法，而是在看他起势时肩背绷紧的弧线，收刀时衣摆扬起的风，还有他眉宇间凝而不发的专注。
“哥哥，你好帅啊……”她喃喃道。
熙旺回身，正撞上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惊叹，那对瞳孔亮得像是盛满了星子。
他忍不住扬起嘴角，“还好，其实干爹用刀更厉害。”
“傅叔叔吗？看不出来呢？”
玖姝偏着头，回想着傅隆生平日里的模样——总是一身朴素的衣着，眉眼低垂，话不多，偶尔蹙眉也像是寻常老人家对年轻人的一点不苟同。严肃，古板，甚至有些过时的拘谨。凶起来的时候固然慑人，但大多数时候，他更像一口深冬的古井，表面凝着一层薄冰，静得照不见波澜，也窥不到底。
熙旺闻言淡淡一笑，她当然看不出来。
干爹在她面前，连呼吸都收敛了棱角。若不是有意将那把淬厉的杀气藏得滴水不漏，只怕她见到真正的傅隆生时，连一眼都不敢抬头。
“在说我什么？”
一道低沉而略带砂砾感的声音冷不防响起。
傅隆生就站在那儿——不知何时来的，更无人察觉他是如何近的身。
熙旺肩头微微一紧，玖姝更是呼吸一滞。
他何时站在那儿的？ 竟是一点脚步声也无。
熙旺随即反应过来，语气恭谨中带着亲近：“干爹，您过来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好去接您。”
玖姝也已轻步上前，自然地将手轻搭在老人臂弯：“傅叔叔，哥哥刚才在教我用刀呢。”她抬眼看了看熙旺，又转向傅隆生，目光里带着纯然的好奇，“他说，您用刀比他厉害多啦。”
傅隆生身形未动，却任她搀着。
他一生警惕如孤狼，此刻却未排斥这姑娘的靠近。那温热的手指隔着一层布料传来暖意，竟让他觉得有些受用。
他目光缓缓移向熙旺，眼中看不出情绪，只缓声道：“我老了。往后，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总要靠阿旺了。”
“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