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什么?他诚实地提问:“说得好奇怪啊,那重点似乎不是升职,是陪着他?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轻轻的一句话,像用柳叶刀划过饱含风暴的层云,剖开得漫不经心,承受的那方却惊心动魄,一声轻响,方予诤伸出手按灭了所有的灯光,在柏原一时无法适应眼前黑暗的盲症里,前一秒还说着自己心如死灰的男人声音微微颤动:“……因为我曾经喜欢过……我爱过他。”
落地惊雷,柏原差点就低呼出声。
他看不清方予诤此刻的表情,身心却被抛进由后者蓦然失速的呼吸掀起来的风浪,宛若抱着一截浮木身处于暗夜的狂海,几乎是出于本能地,他摸索到方予诤的手,紧紧地抓住。
方予诤无声地回握,两人互相找到了支点。久违的因那人而生的起伏很快平复,只剩下满地支离破碎的自嘲:“我那时候爱得发狂,投入了太多,沉没成本大得惊人……”
沉没成本,别太好笑了。
方予诤以为,以为有些事他早就忘了,确实,如果不是今夜柏原让他失防,谁还能没事干去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