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很快,已经夜深,柏原一边换衣服,一边看着那张依旧凌乱的床,微微的面红耳热,几个小时前倒上去的时候,谁会想过后面竟是这样。
他不问,方予诤以为他不愿听,和文宸的前因后果,自始至终没有详说。
于是柏原像在阅读一本只有大纲的小说,空白处全靠自己的想象力填补,再次洗漱时,一些了不得的情节出现了,恨海情天,纠缠不休。他回忆起因斯布鲁克那晚,方予诤说自己曾“爱得发狂”,如此看来是真的。
“发狂”,真羡慕,文宸似乎拥有过方予诤真心最炽、最奋不顾身的年纪,那样为爱痴狂的男人,柏原想,自己应该是无法再遇。他的方予诤,只会继续冷静,继续清醒。那些错过的岁月,仿佛是错过的一生。
出来后,方予诤注意到柏原惆怅的表情,替他拉开被子的一边:“睡觉吧。”
“你呢?等简总的消息吗?”
不料方予诤也收拾好自己换了睡衣躺进来:“应该没什么事,他刚出事那年,常常比这还严重。”说着伸手把柏原捞到自己怀里抱着,“我好像有一种预感,不会有事。”说得似乎是很有信心,柏原靠着他,从那不平稳的心跳中却能感觉到,他可能是在自我安慰,便轻轻拍拍他的肩膀,顺着话题往下聊:“那时都是你在照顾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