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
像是一种拖着尾巴的奇怪生物,明明已经一点一点从灯下的光晕退缩到阴影里,眼睛忽闪,警惕观察着周围,偏偏又不设防地露出它毛茸茸的大尾巴。
郑奕惊总能看见他的尾巴,也总能维持自己不为所动的冷漠。
他彻底放任祝云乐与自己疏远,放任他们变成人群间、擦肩而过时、雪地上……两个遥遥相望的黑色小点。
一个点是没有方向的,去哪里都可以。
兔子从祝云乐怀里探出脑袋,竖着一对粉红色的大耳朵悄悄打量郑奕惊,小鼻子一动一动的,像是在嗅他的味道。
祝云乐抬手揉了揉它的脊背,替它拂开落在上面的颗粒,怕雪花化水渗进皮毛里,兔子会觉得冷。
郑奕惊微微偏过头,视线掠过落在他身后的圆灯上,漫不经心地说:“你有事?”
祝云乐其实没事,他只是例行过来看看,再加上兔子玩雪玩得欢脱过了头,一不留神就忘了时间。
但如果真这么说,他不确定下一次小朋友会不会再也不搭理他了。
“那个、我记得,”他带了丝迟疑,仰头看了郑奕惊一眼,开始在脑子里搜罗,任意一个可以拎出来的借口,勉强充当一下正经事,“你们这一级采风是不是该时间了?改成在冬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