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起,挤在张起灵的腿侧。
整个人如同找到了巨大暖炉的猫,以一种近乎霸占的姿态,紧紧依偎着身边这唯一的热源,睡得天昏地暗,毫无防备。清浅的呼吸拂在张起灵的颈窝,带着温热的潮意。
张起灵没有动。
他甚至没有试图去移开那条越界的手臂和膝盖。他就这样静静地躺着,任由那温热的重量和呼吸缠绕着自己。
晨光在他沉静的眼底流淌,映不出丝毫波澜,只有一片深海般的、带着一丝玩味等待的沉寂。
他在等。
等这无知无觉、睡得天昏地暗的“暖炉”,自己醒来。
等那双清澈的眼睛睁开,看清此刻这交颈而卧、肢体纠缠的荒唐一幕。
等那根金刚钻做的木头神经,终于被这铁一般的事实,撞出第一道裂缝。
窗外,风停雨歇,只余檐角滴水的滴答声,敲打着雨后初晴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