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出来的事,在脑海中重新梳理、确认了一遍:
“这个世界,其实并非‘原初’的世界。它是我……在很久以前,被那个伪神从神位上推下来之后,为了庇护我的子民们免受灭顶之灾,竭尽全力创造出来的一个避难所。”
“我把当时能带走的一切——土地、山川、河流、生灵……都尽可能地‘装’进了这个庇护所里。而外部的、真正的原初世界,现在恐怕……已经变成一个空荡荡的、法则残缺的‘空壳’了。”
理清了这个宏观框架后,一个新的疑问浮现出来:“那么,原本好端端的原初世界,究竟是如何被伪神侵蚀、以至于逼得我不得不另辟天地呢?”
沈雨桥结合伪神现在的行为模式,尝试着推断:
“伪神追求的,是绝对的权力和控制欲,希望一切都围绕他运转,众生皆为奴仆。而我,更倾向于给予子民自由发展的空间,引导而非统治。理念的冲突,最终导致了……一场神战?”
“结果……当时的我,打输了。” 这个结论,让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必须坦然接受。
“伪神胜利后,虽然占据了原初世界,但那个世界可能因为大战而变得残破不堪,所以,他才如此迫切地想要找到并夺取我这个‘避难所’的控制权。”
“他想用这个我精心打造的、相对完整且充满生机的新世界,去‘填充’、‘修复’甚至‘替换’掉那个被他搞砸了的原初世界!以此来实现他真正的、完全的主宰!”
这些推断,逻辑上似乎说得通。
但沈雨桥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因为,所有这些的记忆,对他而言,都像是在看另一个人的故事。
一个尖锐的问题,不由自主地浮上心头:
“我……拥有了这么多属于‘人’的记忆,体验了如此深刻的‘人性’……将来,如果我真的恢复了全部神权,重新成为那个至高无上的‘神’……”
“我还能……像现在这样,平等地、发自内心地爱着这个世界的每一个生灵吗?”
“包括那些现在被伪神蛊惑、站在我的对立面、甚至想杀死我的南方兽人?”
正当沈雨桥沉浸在思绪中,眉头微蹙,眼神有些放空时——一个温暖、毛茸茸的巨大脑袋,轻轻地、带着点痒痒的触感,凑到了他的颈窝处。
是晏绯。他似乎敏锐地察觉到了伴侣那一瞬间的低落与走神。
他没有询问,而是用他湿润冰凉的鼻尖,温柔地、一下下地拱着沈雨桥的脖颈和下巴。
喉咙里还发出极其轻微的、带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