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延龄,你来说!”
张峦的意思是,我不行了,吾儿你快来帮忙。
陆完听张峦叫个稚子出来说话,脸色变得很难看。
张延龄走了出来,笑着道:“那就继续定彭华死罪吧,再上奏,回头大概率陛下还是会发回来重议,咱不过就是再走一趟的事情。”
“嘿,你这孩子,咋还学会抬杠了?”
张峦嘴上表示不爽,脸上却满是笑意,意思是吾儿你说得真有道理。
张延龄转过身,看向陆完,问道:“我也在想,要是按原来那么报上去,到底行不行得通?照理说,三法司都定了两次死罪了,虽然第二次也显得宽仁许多,改斩为绞,能保留个全尸,但……不管怎么说彭阁老也曾入过阁,还是翰林学士,如此折杀文臣……是不是不太好?”
陆完听到这里,顿时没了脾气。
张峦先前说了半天都没说清楚的道理,一下子就被张延龄给点透了。
如此说来,这件事压根儿跟张峦没啥关系!
张峦最多算是皇帝的传声筒而已……
你陆完现在不是跟张峦作对,而是跟皇帝的宽仁之心作对,即便按原来的判决报上去,也换不来皇帝的狠心杀戮,反倒会怪你们不体察上意……
再说了,你执意杀文臣,到底图啥?
不怕文臣联合起来骂你?
……
……
案子断完,张峦拄着拐杖,趾高气扬地从北镇抚司衙门里出来,随即上了等候在外边的马车。
“嘿。”
张峦脸上挂着得意笑容。
张延龄紧随着跳上车。
张峦看看左右,问道:“你大哥呢?”
张延龄撇撇嘴道:“我上哪儿知道去?这里就是人家办差的衙门,到了自己的地盘,我还能差遣得动?”
“当了几天锦衣卫,真把自己当号人物了?”张峦皱眉,随即又对前面的常顺呼喝,“赶车,不等他了!”
常顺道:“老爷,怕是大少爷也没打算让咱等。”
张峦骂骂咧咧:“嘴欠,少学老大那一套,没事就来顶撞我,走了走了!”
“爹,你是在指桑骂槐吗?”
张延龄笑着问道。
“我哪里敢说你?”
张峦瞪了小儿子一眼,道,“先前衙门上,你说话那叫一个不客气,幸好为父兜得快,不然别人还以为咱们张家的孩子有多不懂规矩呢。嘿。”
张延龄笑道:“怎么,爹,这下你满意了?”
张峦瘪瘪嘴道:“我满意什么?赦免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