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你安着好心!
怀恩感慨道:“厚方,你要知道,我百年之后,这执掌司礼监的那个人,十有八九会是你,或者说,除了你之外,别无人选。
“你必须得做好一切准备,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你平时就是太喜欢推诿和敷衍了,既然身居高位,就得面对一切挑战,而不能把司礼监的职责轻易交托给一个外人……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张国丈怎会是外人呢?”
覃吉反问道。
怀恩语气冰寒:“那他是中官吗?”
“这……”
覃吉又无言以对。
怀恩冷声道:“我让你去拜会京师那些公侯,是为了让你更好地适应这种工作节奏,因为没有谁能顾全一切,百密一疏那是常见的事情……
“难道说张国丈行事出现什么偏差,甚至推行了什么恶法,你就任由其发展?总得有人站出来进行补救。
“这个人,今天是你,未来也得是你!”
……
……
张府。
昨晚喝得酩酊大醉的张峦,很晚才起来,因此并没有入宫去给刚改元的新皇拜年。当天中午过后,宫里的宴席散去,徐琼和沈禄便联袂来访,张峦在家中做了接待。
除此二人外,今日其余来拜访的客人一律被拒之门外,似乎张峦也很清楚,要想不被人攻击,最好的办法就是尽量减少与他人接触。
三人在张家书房关上房门,谈了约莫一个多时辰,张峦出来送客,随后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带着俩儿子一起入宫,可是找了半天却不见张延龄的踪影。
“你怎么才回来?”
在中院等了半晌,才见到张延龄从月门走了进来。
父子相见,张延龄反倒先责备起来:“爹,今天是新盐法施行第一天,你好像一点儿都不着急啊……作为陛下任命的盐政主导者,难道你不需要为之四处奔走么?”
张峦一瞪眼,喝问:“奔走什么?你没看到今天入宫贺正旦我都没去么?少与那群人往来……这才是正经的为官之道。”
“哦。”
张延龄笑眯眯地道,“还是爹你想得开……你是一点儿都不担心盐引卖不出去,最后砸在手上,然后被朝野笑话吧?”
张峦皱眉不已,责备道:“大过年的,你说什么丧气话?为父这不还有你吗?需要担心什么?”
正说话间,外面传来常顺的通报声:“老爷,英国公前来求见……见不见啊?”
“谁!?”
张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