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覃昌被叫醒跟李孜省会合时,听说了人马将要转移到偏头关的消息。
“连夜开拔吗?”
覃昌有些紧张地问道。
“是。”
李孜省道,“咱军中主要是以京营兵、大同兵和本地卫所兵为主,我已提前跟他们打过招呼,回头再告诉偏关增援来的那批人,让他们跟着一起走……正好在前面引路。”
覃昌道:“表功奏疏我已经报上去了,料想监察御史很快就会莅临军中,到时他或许会告我们临阵脱逃。”
李孜省苦笑着道:“覃公公,这就是张国丈不想在朝为官的原因……你做得再好都有人挑毛病,简直莫名其妙。”
“呵呵。”
覃昌闻言不由摇头苦笑。
他心想,听你这话里的意思,当初我就是专门挑张国丈毛病的那个人呗?
李孜省接着道:“眼下,咱得保证把到手的功劳给保住,好在朝中有人为咱说话,倒也不用太担心……您说,怀公公是站在支持我们的立场上,还是会站到对立面上呢?”
覃昌道:“李大人,这节骨眼儿上你说这些不合适吧?就不怕传入怀公公耳中,横生波折?”
“我怕什么?我的名声本来就不好,谁都把我当成大明的罪人,瞻前顾后对我而言纯属多余……”
李孜省嗤之以鼻道,“我只是想让覃公公您认清楚当下的形势,该知道现在朝中谁能替咱说话,谁又会跟那些鸡蛋里挑骨头的家伙走在一道。”
覃昌脸上的肌肉稍微抽搐了两下。
显然李孜省这话,戳到了覃昌的心窝子上。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道:“咱家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吗?唉,想想真悲哀,咱家不过是奉旨往西北走一趟,今后或许就要在宁夏、甘肃之地久留,做一地镇守。
“不过,要是真有人在陛下跟前帮忙说上几句好话,或许咱家有生之年还能回到京师……”
“哈哈。”
李孜省笑道,“这有何难?只要覃公公把自己归入张国丈阵营,东山再起指日可待……可别说我害你,就算你不想跟我们上同一条船,但问题是现在你已在船上了,且远未到跳船的时候,咱得同舟共济,一起迎接风浪。”
“是,是。”
哪怕覃昌再不情愿,此时也只能附和。
因为连他这个向来反对外戚擅权之人,都看出来了,此时能帮到自己和李孜省的只有国丈张峦了。
除了张峦外,谁会真的实事求是,且“大公无私”为他们仗义执言呢?
……
……
奏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