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道:“老伴,你帮朕把这些回复了……内阁的票拟一概不听,直接驳回便可。”
覃吉看了眼怀恩,建议道:“陛下,其实要是您不想面对奏疏,完全可以留中不发。没必要驳斥。”
朱祐樘道:“我就这一个岳父,莫说他做的事情都是对的,哪怕做错了,就该被人群起而攻之吗?请问人文礼教和孝义礼法何在?简直不可理喻!”
“啊!?”
覃吉怎么也没想到,皇帝居然把眼前之事上升到了礼法高度。
怀恩一直默不作声。
覃吉本想等怀恩站出来发言,苦候无果,最后只能自己把话续上:“或许在朝中大臣看来,朝堂稳定才最为重要。”
朱祐樘脸上满是阴霾,摇头道:“我觉得父皇在时,但凡遇到异族人来犯,基本都没经过朝议,直接就派人征讨,且都取得不错的效果,保证了边疆的安稳,顺带也敲打了女真人、鞑靼人等异族。
“如今怎么轮到我来做主,不过是采纳了岳父抵御鞑靼人的方略,就被这么多人攻讦?欺负我年轻好说话,是吗?”
“陛下,可能是诸位大臣觉得,不宜在此时大动干戈。”
覃吉谨慎地道。
朱祐樘皱眉问道:“那什么时候才适合对异族用兵呢?别人来犯,又不会跟你讲道理,时间、地点都不是我们能决定的……难道不听我岳父的,那些大臣就有应对良策?未必吧!”
“这……”
覃吉感觉自己都快要自闭了。
眼下覃吉已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按照皇帝所说,开始拟定驳斥大臣参劾张峦的朱批。
就在覃吉这边消停后,怀恩才对朱祐樘说:“陛下,刚得到西北地方上奏,说是李孜省在大同镇征调了一个千户所人马前往偏关,此乃跨地域调动人马,未经朝廷允许便调兵,实属僭越……”
朱祐樘有些奇怪地问道:“大同地方上的人马愿意听从李孜省调遣?”
“这……是的。”怀恩道,“李孜省擅自调兵,乃打着抵御鞑靼人入侵的名义,若是他……有异心,恐怕……会致地方不宁。或需立即纠正西北军政弊端,以防止再有人有类似举动,损害朝廷威严。”
覃吉听到这儿暗自吃惊。
心说你怀公公奏事可真有一套。
看似大公无私,指出西北军政存在的弊端,即有权有势的人到了地方,有一个看似合理的明目就能调动兵马,应该及时堵住这个漏洞,以防变生不测,但其实就是用旁敲侧击的手段攻击李孜省。
一旦顺利将李孜省扳倒,不就打击了张峦的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