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由校端坐御座,明黄龙袍在电光中熠熠生辉。
他冷眼扫过那些面色各异的臣子,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笑。
这场清查,既是对勋贵的震慑,更是对朝局的洗牌。
那些依附在帝国肌体上的蛀虫们,是时候为他们的贪婪付出代价了。
雨点开始噼啪落下,打在殿外汉白玉阶上,溅起朵朵水花。
新雨冲刷着紫禁城的金瓦红墙,也将冲刷着这个王朝积弊已久的沉疴。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朕的皇命,尔等敢违否?
两日后,成国公府邸。
朱漆大门前,鎏金铜钉在朝阳下熠熠生辉,府前石狮威严矗立,仿佛镇守着这座显赫的宅邸。
今日的成国公府格外热闹,府中张灯结彩,仆役往来如织,锦衣华服的宾客络绎不绝。
成国公朱纯臣广发请帖,邀十二家勋贵、天启元年新科进士及京中名士入府,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诗会。
一时间,府外车马云集,香车宝马塞满街巷。
勋贵们的八抬大轿、进士们的青幔官轿、名士们的精致马车,在府前交错停驻,仆从们高声唱名,迎宾之声此起彼伏。
府内,曲径回廊间,侍女手捧金盘玉盏,往来奉茶递酒;花园亭榭中,丝竹管弦悠扬,文人墨客或吟诗作赋,或高谈阔论。
勋贵们锦衣华服,腰间玉带生辉,谈笑间尽显权贵气度;新科进士们则意气风发,或指点江山,或切磋文章,言辞间锋芒毕露。
然而,在这觥筹交错、风雅热闹的表象之下,却暗流涌动。
勋贵们目光闪烁,言语间多有试探;而新科进士们虽表面恭谨,眼底却藏着锐利锋芒。
成国公朱纯臣端坐主位,面带笑意,举杯邀饮,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谁都知道,这场诗会,绝非仅仅吟风弄月那么简单。
此番宴饮,直至夜深。
成国公府内灯火通明,觥筹交错间,宾客们早已酒酣耳热。
十二家勋贵更是烂醉如泥,有的伏案大笑,有的高声吟诗,全然不顾平日里的威仪。
成国公朱纯臣酒量虽豪,却也抵不住众人轮番敬酒,最终醉眼朦胧,直接趴在桌塌上呼呼大睡,鼾声如雷。
其子朱承宗见状,连忙命贴身小厮上前搀扶,低声吩咐道:“父亲醉了,小心些送回内院歇息。”
几名健仆轻手轻脚地将朱纯臣扶起,小心翼翼地穿过回廊,送往内宅。
朱承宗则整了整衣冠,面带微笑,继续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