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可能的。
凭什么这么针对我?
我为大金流过血,我为大金立过功,你们就这样对待功臣的?
然而
李永芳的愤怒,也仅仅是怒了一下而已。
代善与黄台吉,那是天潢贵胄,他区区汉奸,有气,也只能往肚子里面咽下去。
当了汉奸的人,如何有资格在主子面前硬气呢?
数十里外。
浑河东岸,一座坚城巍然矗立。
正是奉集堡。
此堡雄踞沈阳东南三十里,扼守浑河要冲,地势险绝。
北倚天柱山,如铁壁横亘;南临白塔岭,似屏风拱卫;西濒浑河湍流,天然壕堑。
堡中高耸的烽燧台上,哨卒日夜凝望,沈阳东门动向一览无余。
镇守此地的,正是奉集堡总兵官李秉诚。
他麾下多川籍悍卒,手持丈二钩镰枪,专破骑兵冲锋,曾令建奴马队闻风胆寒。
此刻堡中驻有精骑三千,步卒一万五千,占沈阳防区小半兵力。
如此重兵囤积,只因奉集堡实乃辽沈咽喉。
熊廷弼曾说过:“沈之东南四十里奉集堡,可犄角沈阳。奉集之西南三十里为虎皮驿,可犄角奉集。而奉集东北距抚顺、西南距辽阳各九十里,贼如窥辽阳,或入抚顺,或入马根单,皆经由此堡,亦可阻截也。不守奉集则沈阳孤,不守虎皮则奉集孤,三方鼎立,不各戍重兵三二万人则易为贼撼。”
简而言之就是奉集堡十分重要。
若此堡陷,则沈阳东门洞开。
若此堡存,则辽阳援路不绝。
身负如此重任,李秉诚只觉肩头似压着千钧重担,连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他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忧虑。
“总镇。”
身旁的副将王守忠忍不住抱怨道:“这熊经略怎就不先把辽南收复了?如今倒好,咱们奉集堡既要防着铁岭、开原方向的建奴,还得时刻提防辽南的动静。这兵力分散得跟撒芝麻似的,万一”
李秉诚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何尝不知其中艰难?
奉集堡虽有两万守军,可要同时兼顾三个方向的防御,确实捉襟见肘。
但作为一军主帅,他深知此刻最忌军心动摇。
“守忠!”
他猛地转身,甲胄发出铿锵之声。
“军令如山,岂容你我置喙?熊经略用兵自有考量,我等只需恪尽职守便是。”
说着,他目光如电,直刺副将心底。
“莫